他的确暫時脫離危險,浴火重生了,可這樣一來,公冶明還找得到自己嗎?
“現在淮南王陸鑲已經登基為皇上,太子若想奪回皇位,單憑楊某乃一介武夫,恐怕有些困難。”楊堅繼續道。
“我知道。”白朝駒淺笑了下,“你去找個沙州的人,叫公冶明,把他調到這裡來。現在沙州戰勝,他應當升官加爵,小日子過得還不錯吧。”
公冶明?這是誰?楊堅看着白朝駒給自己的名字,派了個人去沙州打聽。
從永江到沙州,路途遙遠。出發時是九月,到了那邊,已經快十一月了。等那人帶着公冶明的消息回到永江時,則到了次年正月裡。
冬去春來的,楊堅已經在暗中默默執行白朝駒的計劃。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偏偏這位東風身上出了問題。
“将軍,您讓我查的那人,已經是定津衛的指揮使了。”那人禀報道。
定津衛?這不也在永江?就在自己邊上嗎?楊堅一喜,随即派人去定津衛和他打招呼。
誰料去了十次,吃了十次閉門羹。
“咱們指揮使不待見你們。”定津衛的人如此說道。
“真是麻煩,要不别帶他了,分明是平級,為何姿态如此之高?”楊堅再也不想舔着臉去請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祖宗,便對白朝駒如此說道。
“下次去,帶上我。”白朝駒說道。
“殿下,這太危險了吧。”楊堅趕忙勸道,“從山海衛到定津衛也有上千裡路,一路颠簸,太子若是被人發現身份該如何是好?再者,那人對山海衛敵意如此之大,恐怕也會對殿下有所威脅。”
“他不會。”白朝駒說道。
話音未落,門口便沖進一名斥候,神色慌張,禮還未行完,就忙不疊開口道:“定津衛打過來了!定津衛打過來了!”
“打過來了?”楊堅大驚,“你說定津衛要打我們?”
“對,對,千真萬确!”斥候連連點頭。
什麼情況?他瘋了嗎?就算他看山海衛不順眼,又何至于要派兵進攻?齊人打齊人算什麼道理?他這樣做,不怕上頭問責嗎?
“快帶我出去看看。”楊堅說道。
他跟随斥候走上衛所的眺望台,遠遠大約百裡開外的位置,一隻浩浩蕩蕩的大軍正往這裡行進。
還真打過來了?楊堅難以置信地看着這一幕。
不論怎麼說,那浩浩蕩蕩的大軍,的的确确打着的,就是定津衛的旗号。
大軍最前面,有一人身穿銀甲,騎着匹踏雪烏骓,脖頸邊裹着塊帶白絨的披風。
現在是草長莺飛的二月,永江地處江南,正是轉暖時候,一些人連盔甲都穿不住了,他卻穿着頗為嚴實。
白絨披風在暖風中飛舞了下,如春日中一捧飛雪,落在烏黑發亮的馬背上。
這位就是統帥定津衛五千六百人的指揮使,公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