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咱們赢了比試,就能見到蛟王?”白朝駒問道。
“不錯。”泥巴樣的叫花子點了點頭。
“一人赢,一人見;三人赢,三人見?”白朝駒又問道。
“正是這樣。”
他說着,吹了聲口哨,屋後林子裡又走出兩人。一個是隻有常人肩膀高的矮子,另一個是常人兩倍寬的胖子。這倆人也都披頭散發,不過身上倒算幹淨,沒那麼多泥巴點子。
“你們也有三個人?”白朝駒驚訝道。
“我們是東海蛟王座下三護法,我乃北方護法禺強。”泥巴樣的叫花子說着。
“這位是西方護法弇茲。”他指着矮個子道。
“這位是南方護法不廷胡餘。”他又指着胖子道。
白朝駒看着三個蓬頭垢面的人,愣了會兒,即刻作出敬佩的目光,高聲道:
“原來是您幾位,久仰!久仰!平日裡總聽到各位姓名,今日居然見到廬山真面目了!”
“你小子倒挺會油嘴滑舌。”矮個子弇茲說道,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這正好,你們是三個人,我們也是三個人,咱們一人對一人的比試如何?”白朝駒笑道。
“當然可以。”禺強點頭道。
白朝駒心想,蛟王派禺強守門,當屬他功夫最高,就安排給楊堅對陣。矮個子弇茲像是三人中最好對付的,安排給公冶明稍稍活動下筋骨,免得他大動幹戈又傷到身子。剩下那個中規中矩的胖子,自己解決得了。
分組完畢,白朝駒看向楊堅,說道:“楊大哥先上吧。”
楊堅拔出腰間的刀,正要對禺強行禮,隻聽禺強說道:“你還沒說比試的内容呢!”
“不是比武嗎?”這下輪到白朝駒困惑了。
“當然不是!你們想跟着蛟王混,得會海上的本事才行,要拿海上的本事和咱們幾個比。”禺強道。
“功夫難道不算海上的本事嗎?”楊堅問道。
“刀劍再快,也怕火炮,海面這麼大,你的刀劍能夠到别人船上嗎?”禺強反道。
“那也有刀劍派得上用場的時候。”楊堅道。顯然他對自己的功夫最有信心,想以自己擅長的一舉拿下,保全一個見到蛟王的名額。
倆人互不相讓,白朝駒趕忙上前,對禺強道:“我這位兄弟腦袋有些笨,隻會打架,别的啥都不會。可否請護法大人通融通融?”
“通融了一次,就會有下次。你們一個個的都想比刀劍,這可不行!”禺強說道。
“當然不會都比刀劍。”白朝駒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公冶明。
“那是個病秧子,打不了架;我又是個讀書人,身上的劍是裝飾,也不會打架。隻是俗話說得好,自古英雄惜英雄,愛武之人更喜歡棋逢對手。護法您人高馬大,一看就是個絕頂高手,我這兄弟也是仰慕您,才想和您交手。”
禺強的臉色舒緩了些,說道:“那我就通融通融,和他比一次。至于你們倆位,得另選其他的内容比試。”
“多謝護法!”白朝駒笑着謝過。
禺強轉身走到屋後,取了杆魚叉。那杆魚叉大抵是為他量身定制的,杆子很長,比槍還長上少許,隻是槍頭的位置分了兩叉,兩個叉尖都被精心打磨過,閃着銳利的銀光。
“既然是你提的比武,我就不手下留情了!”禺強擺開弓步,魚叉在身前一橫,一瞬間氣勢如虹,泥巴樣的衣着也顯得不那麼邋遢了。
楊堅眉頭一皺,心想自己本應當帶槍過來。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誰都懂,他的雁翎刀隻要魚叉的三分之一,恐怕連接近禺強都頗有難度。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揮出了手裡的武器,想要搶占先機。
白朝駒在邊上看得心驚,禺強的動作快到幾乎看不清,叉尖幾乎擦着楊堅的腰身而過去。楊堅勉強閃過他這一擊,手裡的雁翎刀,被叉杆輕巧地格擋開。
這禺強的功夫果然不簡單,竟連楊堅都和他打得不相上下,難怪他說不和咱們比武,原來是刻意讓着咱們啊。
禺強手裡的魚叉架着楊堅的雁翎刀,擡腳踢起地上沙土,往楊堅臉上飛濺而去。
好陰損的招式!這禺強不愧是江湖中人,本身功夫就極好,對赢的手段則更不計較。白朝駒看得膽戰心驚,而楊堅果真被煙塵刺得睜不開眼。
趁此機會,禺強用盡全力,将手裡的魚叉往他身上刺去,勢是要奪走楊堅性命。
白朝駒吓得雙眼微眯,不敢細看。隻見二人身形交錯,傳出震耳欲聾的一聲“叮”響。幾塊碎刃從倆人之間飛出,落在地上。
“楊大哥!”白朝駒焦急地喊道,唯恐他沒能抗住禺強的這一擊,刀刃被擊碎,胸膛被魚叉貫穿。即便他對楊堅沒什麼太深的情義,但現在是用人之際,折損一名指揮使,可是不小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