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澤在出現在辦公室裡的時候,東方奕承頹廢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到安澤的出現不像往常一樣熱情的叫着安澤,隻是淡淡道:“接我的人已經來了嗎?”
辦公室内鮮血的氣息讓安澤也忍不住的握緊了雙拳,背在身後的手血管都快崩出來了。
安澤強忍着沖動說道:“甯先生在前面的會議室等你。”
東方奕承起身道:“安經理麻煩你幫我把今天這束花包起來好嗎?我想帶走。”
安澤對于東方奕承叫他安經理還有些不适應,但是現在還有比那更重要的事情——趕緊離開這個辦公室,立刻打開空氣循環。
花是阮雨包的,因為沒有别的人類了。
而阮雨夜如願以償的見到了甯曦。
鑒于上次在甯曦家說過的話,甯曦是打算帶阮雨一起走的。
墨晴看了安澤一眼。
安澤立刻道:“甯先生這恐怕是不行。”
甯曦皺眉道:“什麼意思,要扣我的人?”
安澤很快便在平闆上找出了一份合同遞了過去。
“不好意思,在不知道阮雨是您那邊的人時,我們已經簽署了勞動合同,阮雨已經成年了,就要依法履行相關的義務,不巧他現在還正在着手處理我們這的财務問題,一旦離了他那剩下的工作我們怕是不好做。”安澤特意把合同翻到了最後一頁,阮雨的身份信息一覽無餘。
甯曦無語道:“在你們這還得簽勞動合同?”
“遵紀守法,依法納稅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安澤的形象瞬間正直了不少。
阮雨求助的看向了甯曦,他不想待在子夜了,工資少就算了,他那小山似的賬本最近又疊了好幾摞。
這要是都完成了得猴年馬月呀,怕是得幹到他退休。
甯曦不能失信于自己人,便大方的說道:“人,我是一定要帶走的,違約金多少,我替他賠。”
阮雨的眼中又一次閃起希望的光芒。
“那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子夜也不能強人所難。”安澤不惱,耐心地找着相關的條例,最後擺在了桌上推了過去。
甯曦大緻的掃了一眼,立刻被眼前的這一堆零秀花了眼,甯曦揉了揉眼睛後,又一次确認着金額。
一千萬?!
特麼,這哪裡是勞動合同,這不是賣身契嗎?就算是讓阮雨幹到死也還不了一千萬吧!
而且就算是他們甯家掏的出這一千萬,那也是很肉疼的。
甯家不怕花錢,而是得看錢花在哪裡。
安澤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來了POS機和支票,禮貌的問道:“甯先生,咱們怎麼支付呢?”
===
東方奕承坐在車的後座上一言不發,已經開到小區門口了,東方奕承才微微的轉身看向了車鏡。
子夜的物業門外,墨晴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叫人看不出情緒來。
直到墨晴的身影消失在鏡子中,東方奕承才有了一種離開的實感,那種不舍卸掉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氣,唯有手上還留存一點來緊緊的捧着那束玫瑰。
甯曦今天也是帶着遺憾走的,從頭至尾他都未見過卓嘉。
忐忑的準備了一晚上的話,一句都沒說出來。
本來想側面問問東方奕承的,但是打量了一番他情緒不高,甯曦隻能把話都憋回到自己的心裡。
車都已經沒影了,墨晴突然地往子夜外走去。
安澤下意識要跟上,卻被墨晴拒絕了。
“我出去走走,你不用跟上來,該做什麼做什麼吧。”說完墨晴很快就遁入了黑暗之中。
安澤站在原地用腳指頭想都知道自己老闆幹什麼去了。
在這世上活了這麼久,安澤也算是經驗豐富,所謂的追妻火葬場的開端大多都是這個橋段。
安澤感慨,小說誠不欺人,果然藝術源于生活。
安澤轉身回去時,恰好看到阮雨也站在了門口。
安澤心裡覺得命運弄人這個詞運用到現在這個場景中真的是太貼切了。
想走的人走不了,不想走的人卻被強制的離開了。
為了讓阮雨好過點,安澤少有的善良了一回道:“阮雨,這個階段的賬本那天已經全結清了,不會再有新的送過去了,加油!”
阮雨欲哭無淚,此時十分恨自己為什麼在入職的時候沒有認真的看勞動合同,更恨自己為什麼在剛來子夜的時候積極的掏出自己的那些證件。
所以會計師證到底給他帶來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