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命,逃的當然就是木華琛了。
木鸢絕對不是因為妄圖加害木楚才被重傷關押。
木家偌大一個家族,經年累月發展至今,内裡不知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木鸢多半是誤打誤撞看見了什麼不該看見的東西。
能勞動木華琛親自出面,多半還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木楚不顧木華琛的警告将這些話告訴林鈴,心裡也是頂着極大的壓力,她也想知道木鸢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惹得父親連神術試煉都不讓她參與,直接關了起來。
林鈴拍了拍木楚的肩頭,安撫她放松,“你可知木鸢被關在了哪裡?”
木楚肩膀緩緩放松,搖了搖頭道:“不知,從木鸢被抓起來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父親也直接下了禁令,任何人都不許探望。”
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族中關押違反禁令的子弟,無非就是地牢或是思過堂,思過堂我偷偷去看過,木鸢并不在那裡,多半就是被關在地牢了。”
說是關在地牢也沒錯。
木楚自始至終都不知道,生養自己多年的木家族地,用來關押違禁弟子的地牢,更深處其實還有一層。
木鸢便是被關在那裡,那裡也是原劇情中木鸢的殒命之地。
木楚将自己知道的盡數告訴了林鈴,心中還在困惑不解,隐約覺得父親在刻意隐瞞什麼,可她又無從探聽半分。
隻好一邊懷疑親生父親,一邊又受血緣影響,覺得父親不至于冤枉族中後輩。
林鈴見她如此糾結,近前似有深意地說道:“你說的這些應當都是族中隐秘,為何這般輕易地就告訴了我這個外人?”
不等木楚回答,又繼續說道:“木華琛是你父親,你是——不信任你父親?”
木楚沉默良久,心中漸漸有了答案:“我自然不會懷疑父親,隻怕是其中或有隐情,至于為何将心中困惑說與仙子,是希望仙子或許可以像當日救下薛冉冉那般,還我堂妹木鸢一個清白。”
林鈴與木家毫無幹系,行事判斷定然不會偏袒木家,而且以她的身份,真的要調查這件事情的真相,絕對比木楚去質問族中長老有效得多。
所以告知林鈴,是木楚當下最好的選擇。
林鈴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幫過薛冉冉?”
木楚:“是聞白師兄告訴了我那夜的細節。”
林鈴心道:這聞白還真是什麼事都跟木楚講。
“那若是最後真相不利于你木家,你又如何?”
木楚此時恢複了木家大小姐的從容有禮:“我身為木家未來繼承人,萬事以家族為先不假,但若是族中因為是非不明便殘害自家後輩,待日後真相大白,那更會成為木家難以洗刷的污點,所以我認為,與其掩蓋,不如盡快找出真相。”
眼前的木楚與初見時的第一印象似乎有什麼不太一樣,這種變化讓林鈴現在對她很感興趣。
“若真是你木家誤會了自家後輩,你就不怕我将此事說出去供修真界其餘各家笑話?”
木楚臉上帶笑且自信:“您若是張揚好事的性子,當初那兩位大小姐的惡行就不會等薛冉冉自己請罪時才被公之于衆,而且尹霞光跟容湘君在被遣回家中後,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懲罰,還被關了禁閉,聽說是因為姚瑤仙子特意跑了一趟。”
“由此可見,您雖然并不喜歡多管閑事,也不好張揚,但若真有什麼事情撞到您眼皮子底下,倒也不會真的不管,而且隻要管了,便會妥善收尾。”
讓姚瑤前去向她們長輩說明實情,由她們自己家裡出面懲罰,既不會将恩怨矛頭指向薛冉冉,也杜絕了外界說長生天插手小輩争鬥,還以勢壓人。
林鈴笑了笑,不再試探木楚想法态度。
“我可以幫你找人,也可以幫你遮掩,但查,得你自己去查。”
木鸢這件事确實蹊跷,木華琛給出的理由也站不穩腳跟。若隻是為了關押木鸢随意編造的理由,大可不必與木楚的血脈扯上關系,很有可能是為了多少經得住查證而真假參半。
搞不好這木家的家族隐秘就是與血脈有關,所以還是讓木楚自己查更方便。
木楚稍稍松了口氣:“那便提前謝謝仙子了。”能得林鈴一點援手已經相當難得了,原本她也沒指望能直接支使堂堂神器去替她查她一個家中後輩到底是否犯錯。
木楚離去後,林鈴便回了住處尋子桑,結果意外沒見到子桑,反而在登仙山的一處懸崖邊找到了子桑的身影。
她在後方猶豫了一下,随後走過去,從容地站在子桑身後。
子桑回眸看了一眼,“畏高的毛病好了。”
剛到長生天那晚,林鈴還曾企圖靠跳崖來治這個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