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是貓妖逃出來了,已經把她師妹吃了,這個師妹是幻化出來的假的?
一想到這,氣上心頭,向後退了幾步,卯着勁往房門撞過去。
“嘭...嗒。”房門直接被徐清姿撞掉踩在腳下。
剛趕回來的蘭燭驚訝回頭,還沒搞清楚什麼事,便感覺身子一晃,一張放大的人臉撞到她眼前,大師姐身上獨有的清甜香氣湧入鼻腔。
她卻像是怕被生吞活剝,下意識屏住呼吸。
“大師姐....有...有事嗎?”
徐清姿眯眼,抓住她的雙手:“你不是我的小師妹。”
匆忙回來還沒來得及處理身上的冷肅殺氣,她憋着一口氣,生怕讓她問道血腥味。
可不知為何,聽到這幾個字從徐清姿的嘴裡說出,蘭燭感覺莫大的痛心,心髒像是瘋了一般狂跳,四肢開始發麻,喉嚨被棉花噎住,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瞬間翻騰起來,一道刺痛從腦袋中央炸開。
她不受控制地開始幹嘔,前幾世的種種像似走馬燈一樣在眼前掠過,每一世的被殺的痛苦好似再一次重現,被口誅筆伐,被萬箭穿心,被當中腰斬,被妖獸啃食......
恍然間,幾個從未出現的陌生畫面被塞到她記憶裡。
大師姐對她滿眼失望,大師姐向她尖酸諷刺,大師姐對她冷眼相待,大師姐與她與她切割關系......
徐清姿被小師妹震驚又痛苦的眼神刺痛到,突然升溫的手掌燙得她想趕緊松開,結果卻被對方反扣住手腕。
蘭燭的手像是燒紅的烙鐵,滾燙又難以掙脫,手腕上鑽心的疼痛讓她有些驚慌,她似乎聞道燒焦的肉味。
剛才隻是為了試探面前的小師妹是不是被妖怪掉包,現在看她這一通反應,分明是身體不适導緻。
或許本不想給她添麻煩,沒想到她反而闖進來沖她說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蘭燭的身體越來越燙,徐清姿被抓住的地方已經燒傷皮膚冒出鮮血,一部分肉已經被燙得沒有知覺,她忍住劇痛伸出劍指點燃燭火。
在她們身後案幾上唯一的蠟燭被點亮,雖然光芒不大,卻以足夠視物。
她這才發現對方的身上有多處血迹,胸口和脖頸上的汗水閃閃發亮,而更讓她驚訝的是她的眼睛。
原本烏黑深邃的眼睛此刻竟隐隐泛着紅光,瞳孔中的黑紅攪和在一起,像是兩條交纏的毒蛇。
徐清姿暗道不好,是心魔。
小師妹為什麼會有心魔?
徐清姿:“蘭燭,蘭燭!”
她呼喚着,想叫醒她。
徐清姿駭然的表情刺痛了蘭燭,腦中的畫面和面前的人重合,頓時心中升起無邊憤怒,理智被一點點蠶食,已經分不清現實與回憶。
雙手松開她的手腕,卻驟然抓住她的脖子。
徐清姿還沒反應過來,窒息和灼熱攀上頭頂,不得不催動全身靈力去抵制高溫。
靈力回轉,在給身體降溫的同時,室内轉瞬下起鵝毛大雪。
雖然她現在已經神志不清,但徐清姿還是能清楚感知到她的怒氣中大半是因為害怕和恐懼。
小師妹在害怕什麼?
她用燒得露出骨頭的雙手拖住她的臉,咬着牙:“好好...看看...我是誰!”
這一聲并沒有喚醒她的理智,而是被臉上點點涼意感到疑惑。
雪?
冰涼的雪花裡攜帶着熟悉的清甜香氣。
徐清姿從來沒想過居然會被從小養到大的小師妹給掐死。
好好的為什麼會有心魔,從來沒見過她又什麼不順心和不如意,能給她的盡量給她,從不會說一句重話,會有什麼滋出心魔這麼大的心事?
在她意識迷離之際,也不知是她快死之前的幻想,還是她意識不清晰的噩夢,脖頸間的鉗制被松開,雙唇被覆上兩層柔軟濕潤的軟物。
她感覺那層軟物正在源源不斷往她嘴裡輸送讓她難以承受的熱感,她是水系靈根還是雪流,天生和極熱之物相沖,即使這是對她有益的東西,也極難消化,甚至可能郁結内傷。
她感覺體内像是燒着一把火,忍不住想逃離,卻被對方一把摁住頭動彈不得。
“大師姐!”
身後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緊接着她像是被丢出去一般瞬間松開,
以卿和那昕昕趕忙過來攙扶。
此時徐清姿裸露出來的皮膚泛着詭異地紅,而蘭燭口吐鮮血往後一仰,雙眼緊閉倒床不起。
那昕昕大叫:“大師姐和小師妹死了!?”
以卿當頭給她一掌:“不會說話就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