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卿望着殺了兩位長老的三長老,咽了口口水:“大師姐,我們現在應該可以跑了吧。”
徐清姿感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以卿:“你和誰同跟生?”
徐清姿:“……”
三長老因殺了兩位師姐弟,見周圍的弟子躲的躲,跑的跑,已知無法回頭,便盯上一直沒動的徐清姿四人。
徐清姿心道不好:“回雨石峰,去把師尊叫醒。”
話音未落三長老便迅速竄到她們面前,和他的相比,她們四個他随便揮揮手就能解決,根本不在一個量級,哪來得及反應。
三長老最先抓住蘭燭的脖子,四人裡,他的主要攻擊目标是她,其他人隻是礙事的雜碎。
徐清姿等人被震飛,她心裡又氣又急,以三長老的小肚雞腸性子定要把蘭燭生吞活剝不可,還沒等她爬起來,忽然聽到一聲慘叫。
她一擡頭,就見抓住蘭燭的那隻手光秃秃地飙血,手掌沒了,而砍下他手掌的人正是芙露派掌門椿音,在她身後還有幾個她們門派的弟子。
徐清姿懷疑,掌門是不是根本沒叫救援,是芙露派掌門聽見動靜自己過來的。
二長老和五長老死的委實太怨。
蘭燭被松下的那一刻快速離開三長老身邊過來扶徐清姿。
有了救援,徐清姿沒了顧及,拉着師妹們就跑。
以卿和那昕昕修為較弱,被震得頭眼昏花,半天沒緩過勁。
好在回到雨石峰後清醒了一些。
徐清姿領着她們來到山頂,引絮打坐的地方并不隐蔽,就在住所旁邊的山洞裡,她閉關匆匆,沒來得及設立擋護,從洞口經過,還能看到她盤腿打坐的身影。
幾人來到洞口,紛紛往裡打探,為了不打擾師尊閉關,除了徐清姿定期打掃,剩下三個幾乎沒怎麼來看過她。
修仙人士吸納靈氣衰老緩慢,長虹派幾位長老年紀差不了多少,幾乎都是一副青年健壯模樣,唯獨引絮不同。
十六年前讓她靈台受了傷,無法正常化用靈氣,即使在靈氣充沛的地方也沒辦法吸納,她不能再保持年輕模樣,此時的她白發蒼蒼滿面皺紋,腰背因衰老導緻無法挺直,下巴因牙齒掉光往上翹着。
隻是她嘴角微微上揚,兩眼彎彎,像是想到什麼高興的事,在這樣荒涼的洞裡卻不顯落寞,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太太在洞裡捉迷藏。
那昕昕:“師尊是不是死了?”
她隻比蘭燭早來兩年,對師尊感情不深,這麼多年過去,以她過眼就忘的腦子,僅剩不多的師徒感情早就忘的一幹二淨,師尊對她來說好比一個見過面的陌生人。
以卿把她的嘴捂住。
徐清姿輕手輕腳走進去,在她面前作揖:“師尊,弟子懇請師尊出關。”
引絮紋絲未動。
徐清姿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仍沒有動靜,好似五感封閉,感受不到外面的聲息。
蘭燭忽然在洞外出聲:“師尊醒不了。”
幾人齊齊望向她,因大家都屏氣凝神,隻注意着引絮,她一說話,均被吓了一跳。
徐清姿輕斥:“别胡說,師尊好好的。”
長虹派經曆這麼大的事故,五位長老就隻剩下引絮這個半殘之人,若非嚴重,誰不想讓她好好休息,隻是現在沒有辦法,隻能讓她出關主持局面,領導她們下一步怎麼做。
蘭燭:“她走了,這是她自願的。”
徐清姿說不出來話,若是以前她是不信的,師尊雖然有時不太正經,喜歡推卸責任,但關鍵時候還是非常靠譜的,最開是師尊閉關的幾年,她經常能看見她趁着陽光好的時候出來曬太陽。
後面随着時間漸長,她出來的越來越少,差不多蘭燭七八歲的時候就再也沒見她動過,并且數年如一日地維持一個姿勢,即使灰塵布身,蛛網蓋面,蟲子啃食她的衣物,也沒見她動過。
徐清姿以前來打掃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但時間長了見她一直保持這樣,心裡不免犯怵,師尊是不是已經駕鶴西去了,這裡隻是一具空殼。
但是空殼怎麼可能不腐爛呢,又不是仙人,之後她再沒有這種想法。
如今蘭燭提起,她開始拿捏不定,再次拍了拍引絮的肩膀,如剛才一樣。
她登時有些洩氣。
以卿見大師姐叫不醒師尊,扭頭問蘭燭:“師尊自願什麼?你為什麼會知道?”
蘭燭的目光在引絮的臉上停留片刻,雖然在外人看來她被引絮抱回來,從來沒和引絮交涉過,但她可經曆過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