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蘭燭的,這是她的鞋印,心想選對了方向,再一擡頭。
被突如其來的影子吓了一跳,夜明珠脫手而出,落在地上咕噜噜滾了幾步遠。
對方迅速捂住她的嘴,食指在豎在雙唇前:“噓。”
徐清姿瞪着眼睛,感覺嘴上的手掌熱的像火爐,緩緩點頭。
蘭燭松開手,熱乎乎的手掌離開,徐清姿喘口氣,涼氣湧入鼻腔,剛才隻有她一人時不覺得,現在兩個人在一起竟然有點呼吸不上來。
徐清姿小聲:“我們快走吧,這裡不安全。”
蘭燭搖頭,扭頭望着幾個深不見底的洞口:“進來容易出去難,靠我們自己,出不去。”
徐清姿皺眉,她撿起夜明珠,估摸着距離走到剛才掉下來的地方,發現頭頂像是有個無形的秤砣壓着,光是站在那就兩腿打顫,更别說跳起來飛了,難道是因為空氣太少的原因?
蘭燭走到她身邊:“我探查過,這是應是蛇洞。”
徐清姿:“蛇在哪裡?”
蘭燭:“沒找到。”
徐清姿本來想讓以卿她們找救兵,忽然想到這裡沒辦法點火,她居然沒想到這一層。
徐清姿在幾個洞前走了一圈,悔恨道:“進來前應該讓以卿算一卦的。”
如果是蛇的話,這麼寬大的洞口說明體積不小,這麼大的蛇怎麼着也是成了精的妖。
這可就難辦了。
在她思索的這段時間裡,蘭燭一直站在那瞧着她,雖然和平時一樣沒什麼表情也像柱子一樣站着,但以徐清姿的角度來看卻非常的楚楚可憐。
她師妹正巴巴等着她出主意呢,她可不能在這個時候亂了陣腳。
雖然她之前也出來做過委托,但那已經是好久之前,都是有明确的前進目的地和經驗老道的長老陪同,根本不用擔心會遇上什麼事,并且一般她根本不用出手。
記得以前師尊有一天心血來潮想試她的本事,她的符咒因發揮不出力量而被一招撂倒,檢查發現原來是她畫畫技術太爛,導緻符咒使不出來,就讓她先在門派苦練畫技,哪怕直接在符文書上描也得描得像樣,後面畫技上來了,但她卻因為要照顧蘭燭沒時間出去。
現在她成大姐,剛出門就栽了跟頭,真挫銳氣。
徐清姿:“先找找看有沒有其他出口,若有多條蛇在這栖息,就着一個出口那得多擠啊。”
雖然機會渺茫,蛇不會打洞,一般隻會留一個出口,以她剛才下墜的時間,這裡可能在地層很深的地方。
就算真的有其他出口,估計也和剛才的差不多。
蘭燭沒說話,默默跟在她身後表示同意。
她如往常一樣距離大師姐兩三步的距離。
徐清姿拿着夜明珠走在前面,忽然停下來,扭過身子立馬牽住她的手。
她被大師姐的冰手涼得一激靈。
而徐清姿卻被她熱烘烘的手暖得心裡一松,緊繃也少了一分。
真暖和啊,在這種環境下火系就是好,跟個行走的火爐似的。
徐清姿解釋:“若是出事好及時照應。”
蘭燭少有地呆愣:“喔。”
在黑暗裡徐清姿沒看清她的表情,牽着她繼續往前走。
蘭燭僵硬地被引着,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好涼,好軟。
大師姐的手掌和她差不多,但手指頭又細又長,節骨分明,本以為會比較骨感,沒想到竟然是軟的。
說起來,小時候的大師姐經常牽她的手,還喜歡捏她的臉,一隻手能把半個腦袋蓋住。
但她不願意讓她牽也不想讓她摸,她的手太涼了,對她來說很不舒服。
後面大師姐漸漸不再碰她,她反而留戀起大師姐摸她臉的時候,但她并不喜歡表明喜好,不來找她,她也不會去要。
徐清姿端着夜明珠走在前面,感覺小師妹走得有點慢,為了趕緊出去,她沒像以前那樣配合她的速度,而是輕微地使點勁拉着她走。
隻是沒走一會兒,不知怎的,她們的距離突然拉進,她不用再稍微使勁拉她,并且小師妹一直放松的手忽然将她的手反握住。
——
那昕昕:“二師姐,要是你的蛇找到的時候死了,能不能給我?”
以卿守着洞口,等了半天沒有動靜,正擔心着,聽到死的字眼登時跳起來:“呸呸呸,什麼死不死,晦不晦氣。”
“哦。”那昕昕改口,“那二師姐你的青蛇要是找到的時候犧牲了,你可以給我嗎?”
以卿瞪她:“你就不能盼着點好嗎?”
那昕昕再次道:“二師姐你的青蛇要是找到了沒死,可以給我嗎?”
以卿表情複雜:“你做夢呢?”
死的都不可能給她,更别說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