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宗共六人,除了蘭燭代表的吳仁,其餘五人皆晉級進入下一輪。
“飛雪宗吳仁,對陣,洺劍宗華子钊。”一個青年女人站在道場中央,她是本場監較,大聲叫着即将比武的兩隊。
因從卉一意孤行,辛榮隻好去上面彙報她們門派會有另一人替補,而後想給蘭燭換一件她們門派的衣服,能省去一部分口舌,蘭燭拒絕了。
她沒辦法,也沒有必須換衣服的要求。
她上場後,一身和飛雪宗白衣截然相反的黑衣聚焦所有人的目光。
“那不是什麼長虹派的人嗎,怪不得能進來,原來是攀上飛雪宗的高枝。”
“飛雪宗這是作甚,平白給自己宗門找污點?”
“竟讓不知名的女子來對陣洺劍宗,飛雪宗這番做派未免太招笑。”
“就是,你瞧她的劍,材質普通的跟個随便從菜市場撿的一樣。”
“話說,門派沒了,也沒說不讓她們找下家啊。”
“翎玉仙尊為什麼不把她們趕出去,還讓自家門派弟子去欺負一個小門派出來的小姑娘,赢了也是勝之不武。”
周圍聲音此起彼伏,比剛才她們進來時還要多。
以卿:“這群人都沒有點自己的主見嗎,聽風就是雨。”
徐清姿也少有地陰沉着臉,剛才尚且能忍,現在覺得實在不堪入耳,周圍的人這麼議論,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才是加害者。
出事的時候沒去幫她們,現在門派沒了,她們活着竟成罪了。
這群人沒有腦子嗎?
洺劍宗門派服裝是很亮眼的淡青色,或許是強者特性,其他門派似乎都在有意避免與青色撞色。
華子钊也是洺劍宗最後一個出場的人員,想着打起十二分精神對陣飛雪宗,誰知飛雪宗抽完簽卻不來了,還讓一個小門派的女人對付他。
他打量着對面無悲無喜的蘭燭,從外形上看年紀不大,和一個沒成年的女孩打,就算赢了也沒什麼意思,不如讓她幾招?
他調笑道:“沒想到你一個小姑娘取吳仁這種名字。”
蘭燭裝作不解:“哦?”
華子钊:“一點也不好聽。”
道場和觀戰區離得不算太遠,觀戰區的人可以直接聽到場上兩人的對話。
以卿氣憤:“這人是不是有病,脖子上頂的糞球嗎,說這些幹什麼。”
徐清姿皺眉,明眼人都知道蘭燭頂替了吳仁的位置,卻還明知故問說這番話,擺明了想激怒蘭燭讓她出醜。
但叫什麼名字有什麼好激怒人的?
蘭燭:“好聽是什麼?”
華子钊沒想到她會接着問,登時被惹得不知道怎麼回答:“就是......順耳。”
蘭燭:“那你的名字很女孩。”
華子钊臉色一僵,場外泛起隐隐約約的笑聲。
蘭燭繼續道:“我想我是來錯了地方,本以為是比武,沒想到竟是比名字是否順耳。”
華子钊知道自己說不過她,閉上嘴準備正式比武。
蘭燭也開始做準備狀。
華子钊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準備速戰速決,等對方先出手,他做擋勢把人擊飛場外去,這樣自己看起來至少不那麼欺負人。
心裡是這麼想,可等蘭燭真的攻過來時,他發現根本跟不上她的速度,隻見對方的身影快速拉進又拉遠,耳邊的風幾乎要将他吞噬,他什麼也沒聽見,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等看清時,發現自己已經飛下了台。
華子钊輸了,監較再次登場,宣告蘭燭的勝利。
因結束得太快,所有人都未反應過來,仿佛還停留在剛才鬥嘴的時刻。
以卿目瞪口呆,隻不過驚的不是蘭燭的強悍,“這個洺劍宗是不是太水了,小師妹連劍都沒拔。”
徐清姿:“水不水我不知道,但戰場上輕敵是大忌。”
那昕昕感歎:“小師妹好厲害啊。”
華子钊惱羞成怒爬上台,指着她道:“你作弊!”
蘭燭淡淡道:“何出此言?”
華子钊口出狂言:“既不是作弊,那你定是妖魔。”
都用不着蘭燭說話,監較冷着臉道:“你這是在質疑本座的眼睛,還是在質疑飛台上各位仙尊的能力?”
蘭燭若真是妖魔,當她踏入秘境的那一刻,駐守的仙尊們便會立刻知曉并絞殺。
華子钊哽住,飛台上還有洺劍宗的翎玉仙尊,說有妖魔,無疑也在拆自家的台。
這才第一輪,同宗姐妹兄弟皆是輕輕松松晉級,唯有他倒黴抽了個飛雪宗的簽,結果沒對上,來了個外人。
本想給對方留個面子,沒想到這個面子反而讓他自己顔面掃地。
他雖是這次宗門比武幾人中修為最低,但好歹距離金丹隻差臨門一腳,以劍術也能赢過一部分金丹初期的修士,居然因為輕敵,輸給一個築基中期的人。
讓他難以接受,她怎麼可能這麼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