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姿再次給她豎大拇指,果然沒白疼她。
随即對以卿和那昕昕指指點點,瞧瞧小師妹多聰明。
然而被她指點的兩人不明其意,忽視了過去。
幾人上路,因這兩天掙了不少東西,腰上多栓了幾個乾坤袋,瘦瘦高高的人,腰圓一圈。
許是她們看起來有錢,又或者太過大搖大擺,行走将近二十裡左右,便被打劫了。
七八個劫匪穿着破爛,脖戴挂狼牙,手捏闊斧,兇神惡煞地擋在她們前方。
為首的女人膀大腰圓,身材如柱,她站出來,粗犷的嗓音朝她們喝道:“留下東西,大家好聚好散。”
“這幾個土匪還挺有禮貌。”以卿調笑道,絲毫不把對方的威懾放在眼裡。
徐清姿無語:“得等泥檔立茂!”
以卿:“啊?”
蘭燭邊抽劍邊解釋:“誰跟你講禮貌。”
以卿鄙視,又掏出她那破爛簽筒開始搖。
對面劫匪感覺自己被小看,相互對視幾眼,二話不說沖了過來。
蘭燭做備戰姿勢,劫匪們手中的斧子一個個朝她們丢來。
三人閃避,蘭燭足尖一瞪,手中劍劈了過去。
劫匪分工明确,十分默契地分散開,兩兩組隊,其中兩人迎上她,擡起胳膊擋在身前。
“铛!”
佩劍撞上猶如鋼鐵般的胳膊,震顫從劍身一路傳到劍柄,手掌一麻。
她劈開雙腿旋身擦着兩人中間縫隙借力滑到後方。
徐清姿抽出符咒扔到來她面前抓她的劫匪身上。
“不餓!”她喊道。
話出口卻不成完整字音。
符紙沒有如她所料爆炸,輕飄飄地像張普通紙一樣落地。
完了,她口齒不清沒辦法念咒,符咒不起作用。
意識到不敵,拔腿就跑。
以卿搖出簽,胸有成竹一瞥,當即垮下臉。
下簽,不好。
兩個劫匪逼近,她丢出艮簽。
“艮為山,起!”
竹簽落地瞬間升起一圈石牆攔在劫匪附近。
但劫匪卻未停下腳步,而是直接側着身子将力量彙聚肩膀上撞碎石牆。
以卿心裡一慌,邊跑邊丢:“坤為地,陷!”
劫匪早有預料,跳起來躲過竹簽落點,一躍到以卿面前。
那昕昕反應慢半拍還沒等拿蟲盒,就已經被抓了,連反抗都沒來得及。
蘭燭意識到她們不是普通劫匪,而是一群散修,在這一片劫持路過的修士資源為生。
可在劫匪扭動脖子的時候,她忽然看到她們後頸畫着同樣藍色虎頭刺青。
腦中晃過某個勢力,心裡明了,不動聲色收起劍勢。
以卿很是識相,打不過就投降,反正小師妹那邊忙完就會來救她。
小師妹這麼牛,小小劫匪不足挂齒。
結果還沒得意兩下,就見蘭燭也已被五花大綁。
她驚掉下巴,不可置信。
劫匪們把她們身上的東西全部搜走,連那昕昕的蟲盒都沒放過。
東西還沒捂熱就被拿走,以卿欲哭無淚。
隻能寄希望于跑得沒影的大師姐。
徐清姿雖然本事不行,但好在腿腳利索,以前在雨石峰為了找躲起來抓蟲子的三師妹,還有忙裡忙外處理雜事,沒少用腿。
追她的劫匪身強體壯,塊頭巨大,能跟得上徐清姿的速度,想來是練過的體修。
她體态輕盈,能短暫拉開一段距離,可這樣不是辦法,和體修比體力純屬自找苦吃。
她慌不擇路地把飛雪宗給她們的藥丸一口吞掉。
雖然可惜,但也隻有它能快點讓她說話。
她立刻抽出符紙,用小師妹送給她的筆飛快畫出一張符。
新筆是這次大會的獎品,名為江山筆,雖不是利器,卻算得上神兵,出自幾百年前有名的鍛造師,嬰文之手。
她出手的東西沒有凡品,當今許多仙尊的武器大多由她鍛造,但因教出無良徒弟,緻使英年早逝,她的手作在世面上皆被賣出天價。
嬰文是引絮師尊最為仰慕之人,曾經多次和她分享嬰文天才事迹。
引絮以前仿造過嬰文許多寶器,江山筆就是其一,但每個仿品均是形似神不似,沒有用處,便被當做廢銅爛鐵扔掉。
這次離開門派她沒舍得扔掉,帶了出來。
紫色筆杆下束着晶瑩剔透的白羽,捏在手裡比鴻毛還輕,不需要墨水,筆尖沾紙即顯。
靈藥在腹中散開,濃郁的靈氣充盈靈台,傷口也在幾息之内好全。
“隐。”她捏着符紙,輕聲道。
在聲音落地的下一刻,她的身影化為一束青煙消散。
劫匪見她不見人影,分散開尋找。
為了不發出聲音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四周枯草枯枝繁多,以修士的聽力,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掉。
她躲在一棵大樹後屏住呼吸。
很快劫匪來到她藏身的大樹周圍,隔着幾丈遠,徐清姿和她們對視,胸膛撲通撲通直跳。
她趁着空隙,提筆又畫了幾張隐身符。
普通筆和神兵的區别就是,神兵自帶強大靈氣,就算當掃把掃灰也能激起狂風。
她腦子裡有很多符咒圖案,她會畫符,但對于用符經驗不足,沒人專門教過,門派關于此類的書籍也不多,書上文字大多晦澀難懂,她隻能連蒙帶猜,修成什麼樣全憑天意。
以她目前的學識,普通的符咒用江山筆畫出來能發揮出較以前高幾倍的威力來。
感覺她以後若是有機會,或許可以鑽研一下陣。
劫匪沒發現她,沒有窮追不舍,相繼離開。
徐清姿不敢放松,趕緊跟上。
她們回到剛才的地方,歸來的劫匪朝另外六人搖頭,其中領頭的劫匪揮揮手,把剩下三人帶走。
以卿叫道:“不是吧大姐,東西都給你們了,還不放人?”
身材魁梧的大娘呵斥:“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