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聽說那勞什子大會隻有有名有姓的門派才能去,你們是哪個門派?”
蘭燭懶洋洋:“滅門了。”
其他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往這邊看,似乎有興趣。
刀疤挑眉:“既然滅門,如何參加?”
蘭燭随口:“搶的名額。”
刀疤哈哈大笑,後面的七人也笑了一聲,若是别人,定會覺得是嘲諷她們,但她們沒有。
唯有中間最強壯的女人沒笑,她興緻缺缺地偏頭望窗外。
刀疤笑完,頗有些調戲的意味問:“你覺得搶奪的滋味如何?”
蘭燭沒動,漫不經心的目光波瀾湧動,視線從她臉上再次轉移到破洞上。
萬年不變的表情上,嘴角少有地揚起一絲笑意,聲線壓得低沉:“她人千辛萬苦得來的東西,我隻需要稍動腦筋就可以立刻得來,據為己有,好不痛快。”
聽聞此言,所有人哄笑起來,包括領頭女人。
以卿在一旁嘴角抽搐,她怎麼從小師妹的話裡聽出了幾分真心,希望是她的錯覺。
而且,好端端的,笑什麼笑!
後面有人揚聲:“聽那人說别人連你都打不過,意思是你得了魁首?”
剛才笑意好似昙花一現,轉瞬即逝,蘭燭繼續她那冷淡的神色,乍一看有些失落,似乎被她們提起不該提的事。
“沒有。”
以卿趕緊在後面補充:“我們不敵,最後洺劍宗拿到魁首。”
有人問:“你們門派為什麼會滅門?”
以卿:“……”
怎麼感覺問那麼多是想問她們有沒有靠山……
——
徐清姿找了個墳包躲着,思考破門而入的可行性。
她着實沒想明白,她能用隐身符騙過這群人,小師妹怎麼就輸了呢。
小師妹的修為是不用質疑的,在比武場上那麼多人看着,關乎顔面的事,各家門派怎麼可能會當兒戲,五位仙尊也代表着大會的含金量。
她們是小門小派出身,沒有大門大派的資源和大能前輩教導,小師妹在這種情況一騎絕塵,還和洺劍宗談判要獎勵,定然天賦異禀,并且比武場上多個金丹都不敵她,怎麼就在幾個體修這裡栽了跟頭。
沒道理啊……
難道是故意的?
若是故意的,她沖進去救人是不是就亂了她的計劃?
但這群人有什麼好讓她故意的?
她準備找找身上有沒有什麼可以用的東西,她矮下身子,忽然感覺鞋底觸感軟綿綿的。
擡腳一看,泥灰中露出一塊肉色東西,而覆蓋住的泥灰仔細看,不似長年累月,似乎最近才堆起來的新土,因做了掩飾,她沒看出來。
她扒開肉色附近的泥土,赫然是一隻胖嘟嘟的人類小手,摸着雖冰涼,但觸感甚軟,一看就是活人的手。
她趕忙順着往下扒,一邊看木屋的情況,一邊偷偷摸摸刨土,怕驚動木屋裡的人。
沒一會把墳頭扒開,露出裡面的小坑。
一個身穿單衣的小女孩被埋在裡面,耳鼻口皆被填滿泥土,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傷口和青紫,一看就知被埋前遭受過不輕的虐待,好在脈搏還在微弱跳動,還活着。
她把塞在她身體裡的泥土用靈力推出來,小女孩手指頭抽動,快有醒來的迹象。
這孩子約莫五六歲大小,被養得肥嘟嘟,要麼家境不錯,要麼比較受寵,單衣料子順滑舒适,應該是原本的衣服比較值錢被扒了去。
這裡距離水棠鎮差不多一二十裡,路上沒看見有住戶,難道她是被拐來的?
其他墳包還有沒有被埋的活人?
徐清姿擔心小女孩心裡情緒崩潰吵到破屋裡的人,趁小女孩沒醒之前走遠一點。
不過她的擔心多餘了,她隻是人類孩子,被埋在土裡不知多久,好不容易出來哪有力氣大喊大叫。
但眼裡驚恐不減,兩眼發直,瞳孔渙散,大口喘着氣,除了嘴在呼吸,全身依舊狀如無骨,還沒從被活埋的恐懼中恢複過來。
小師妹故意被抓,劫匪把人帶到墳場,而她又從墳場裡刨出了個新鮮的人。
這其中有什麼聯系?
小女孩緩了一會,終于注意到旁邊還有個人,她想尖叫,但嗓子奇痛無比,聲音還沒頂上去便劇烈咳嗽起來。
徐清姿趕緊找水袋給她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