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姿讓師妹們就坐,霍羨常和霍羸站在城主左右兩方,背着手表情嚴肅,沒有剛才在外的随意,好似左右護法。
城主聲音渾厚,神情喜悅:“不必拘謹,各位幫忙找到吾兒,感謝都來不及,來了黔州城,就當自己家,不用客氣。”
霍妗不滿:“娘,不是說這個。”
城主小聲安撫:“别着急。”
擡頭道:“各位找到少城主,吾感激不盡,賞金分文不少,隻是吾覺得不達心中感激,各位可以提出要求,我們會盡量滿足。”
徐清姿客套:“不用不用,我們倒也不是為了錢而……”
“多謝城主,不知如何交付?”以卿立刻打斷。
不用聽大師姐說完就知道又要客套,她沒那個耐心,更不想假意推脫彰顯自己虛名薄利,她膚淺,她隻想要錢。
她帶那麼久的孩子,為的就是這一刻。
城主倒覺得她幹脆,直接大手一揮,一群人擡着一個個大箱子進來。
總共十二箱,整齊擺在寬敞的大殿裡,以卿上前掀開箱蓋,被裡面的光閃到眼睛。
城主笑道:“聽羸兒說,你們是修士,我們凡人用的銀錢你們可能用不上,正巧我們城裡有靈石莊,我便自作主張讓人彙了一些靈石過來,若不喜歡,也可換成銀錢。”
以卿畢恭畢敬:“城主有心了。”
她走到徐清姿身邊,搶走她腰間的幾個乾坤袋,招呼三師妹跟她一起裝靈石。
霍妗從城主腿上跳下來,興沖沖也跟着幫忙。
城主道:“今日天色已晚,各位舟車勞頓,我已讓人準備好膳食和房間,各位若不急,可在寒舍住下休息一段時間。”
“來了黔州城,就是一家人,大家就當是看我這張老臉,好讓我們盡感激之情。”
徐清姿下意識又想客套。
以卿一邊風卷殘雲地裝靈石,一邊聽着動靜,嘴快道:“城主這麼年輕,可别說什麼老不老。”
城主聽聞哈哈大笑。
徐清姿尴尬,知道這是二師妹故意說的奉承話,她就坡下驢,道:“城主好意我們心領了,隻希望不要怪我們俗人冒犯才好。”
城主連道幾聲好,暢快不已。
她特地等以卿把所有靈石都收完才起身,請她們去偏殿用膳。
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到偏殿,這裡早已擺好酒席,城主今日找回孩兒,興緻高漲,多日陰郁一掃而空,親自拿着酒壺給她們四人敬酒,自己痛飲四壺。
知道是在宮殿裡,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山崗上,這城主一點也沒有高官迂腐教派,反而頗有江湖人的恣意灑脫。
怪不得霍妗性格這麼跳脫頑劣,原來是有其母才有其女。
她們吃酒到後半夜才散去,霍妗年紀小又擔驚受怕多日,早早犯困被帶走。
仆人領着徐清姿她們去客房休憩。
以卿高興,又頭一次嘗酒,不勝酒力,早就醉成爛泥。
那昕昕心不在焉,在餐桌上就東張西望,也很給面子飲了一杯酒。
徐清姿不喜歡酒味,覺得又苦又辣,沒有感受到任何他人口中所謂的佳釀,隻覺得難以下咽,她隻對城主敬過來酒時象征性抿了一口,便再也沒動。
她倒是見小師妹多次端起酒杯朝口中送酒,但整局下來卻沒有醉意,既沒有像城主那樣使酒仗氣,也沒有像二師妹那樣不省人事,跟平常一樣。
仆人帶領着她們來到客房,徐清姿覺得被人伺候很不舒服,直接把仆人趕回去睡覺。
她們四個人的屋子被專門安排在一個四合院裡,面對面挨着。
徐清姿先去以卿房裡,見仆人已經給她端來醒酒湯,但因她此刻沒有意識,牙關緊閉,根本喂不進去湯。
徐清姿讓她們不用管,半杯的量還不至于頭疼,并且她們已經不算肉體凡胎,凡酒根本不會有多大影響。
以卿即使醉酒,也死死抓着乾坤袋,這裡面還有她的東西,她想拽還拽不下來,無奈隻能任以卿拿着。
在她房裡待了一會兒,在屋裡貼了幾章符紙,便關上門離開。
她們幾個都不喜歡有人伺候,三師妹和小師妹房裡的仆人也被趕了出來。
那昕昕的屋裡昏暗不已,隻有角落微弱燈光發揮餘熱。
她沒看到人,偱着角落燈火走過去,看到那昕昕趴在地闆撅起來的屁股。
徐清姿:“三師妹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