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妗似一陣風,噗哒噗哒竄到她們跟前,跟個炮仗似的沖過來,城主伸出手十分順滑有力的接住她。
霍清黑着臉去教訓沒有看住少主的仆人們,仆人們低着頭,不敢說話。
霍妗緊緊抱着城主寬闊的腰懷,脆生生道:“娘親吃飯不叫我,我好傷心。”
城主笑盈盈地從餐桌上拿一塊梨花點心給她,寵溺點了點她的鼻子。
見女兒吃得開心,她卻忽然愁眉苦臉地歎氣起來。
徐清姿偷偷瞄了眼三個師妹,以卿和那昕昕專注吃喝,蘭燭也看了眼她,眼神好似在說她也不知。
徐清姿小心問道:“城主怎麼了?”
城主好似突然從憂愁中回過神來,苦欲蓋彌彰地笑起來,好似剛才的表情沒有發生過,笑道:“沒什麼,仙長們可吃好了?”
徐清姿問:“可是因為少主?”
城主驚訝:“你們怎知?”
想不知道很難啊,都夜訪告知了。
徐清姿還是周旋道:“在少主沒來之前城主都心情甚好,少主來了反而興緻不高,想來是有什麼事。”
霍妗聽此,鼓鼓囊囊的小嘴抽出空隙嗚嗚咽咽地生氣道:“娘親不喜歡我嗎?”
城主笑着用她的臉曾霍妗的臉,慈祥道:“怎麼會不喜歡,娘最喜歡妗兒了。”
霍妗卻不信,當即把手裡的梨花糕一丢,糕點灑落碎渣咕噜噜滾到那昕昕腳邊。
那昕昕撿起來,以卿見狀踢她一腳。
又不是什麼好東西,撿什麼撿。
糕點抖落,滾進池塘裡,被魚群争咬。
霍妗指着她大叫:“你騙人!你騙我,你嘴裡全是謊話,你恨我!”
說完從她身上跳下來要推她走,城主小山一樣的身體被她推到樓閣圍欄邊。
徐清姿和師妹們面面相觑,這是鬧哪樣?
仆人們去攔,竟也攔不住,徐清姿也不能光看不動,隻得去攔人,誰知剛搭上霍妗的肩,輕飄飄一拉,就見她立馬停在原地不推了,像是老鼠見到貓,畏畏縮縮的跑到那昕昕身後。
徐清姿轉移目标去扶城主,城主身形不穩,被她這麼一扶,站正了身子。
城主笑意夾雜着怒意:“妗兒,客人還在這呢。”
霍妗卻如遭雷劈,聽出指責,兩眼像開了閘的洪水,簌簌落下淚來,把臉上剛塗的潤霜都沖下。
城主知道說重了,心裡頓慌,想要解釋,但小孩氣上頭哪會聽,直接跑走了,仆人們有争相去追。
城主攔截的手懸在半空中,最後無力放下,搖頭歎氣,苦笑道:“讓各位見笑了。”
徐清姿:“怎麼會,小孩子嘛,心思簡單。”
仆人們接替徐清姿,把她扶到座椅上,她雙手撐在膝蓋上,後背高高弓起,淩厲的眉眼下垂,好似突然之間蒼老了幾歲。
那昕昕剛放下魚肉,仆人立刻沖上來撤掉桌上吃食,快速擦淨桌子擺上水果。
徐清姿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在她們收拾的過程中,出神地看向池塘中若隐若現的魚兒。
池中不是用于觀賞的錦鯉,而是一群瘦條條灰撲撲的魚苗。
密密麻麻,好似散在湖中的芝麻,湖水清澈,卻深不見底。
霍清走過來幫城主把被霍妗扯亂的衣裳捋正,拍拍她的胸口順氣,道:“少主還小,城主莫要動氣。”
城主再次歎氣,一口氣吐了半天,仿佛要把胸中的氣全部吐幹淨才罷休。
半響,道:“不知幾位仙長可接委托?”
以卿看過來,那昕昕擡起頭,蘭燭微微側目看大師姐。
徐清姿:“接的。”
城主:“明日我有事出城,耗時兩月半之久,因事出有因,妗兒不能一起帶走,并且各位也看到了,沒人捉得住她,想請各位幫忙照看她一段時間。”
徐清姿挑眉,這事兒昨晚不是說過嗎,難道昨晚太匆忙,今天正式一點?還是說霍羨常先斬後奏?
城主見她沒說話,以為是不答應,連忙又道:“妗兒這孩子性子倔強,被我寵壞了,有時候連我的話都不聽,倒是在各位仙長面前,乖得緊,并且我今早和雪生仙長切磋兩手,發現仙長武功了得,定能勝任。”
“各位不用擔心,賞金日結,每日兩千靈石,等年後我回來,會在總數賞金基礎上再翻兩倍另結,隻需要保障妗兒的安全即可,其他皆有奴仆服侍。”
比霍羨常說的多一千......
以卿耳朵高高豎起,兩眼放光,但擔心自己喜悅的表情太掉價,還是十分克制,冷淡道:“城主是雇我們當少主的侍衛?”
城主一拍腦袋:“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那昕昕插嘴:“霍妗是未來城主嗎?”
霍清提醒:“少主名諱不得亂提。”
以卿為難:“既然是未來城主,少主安全自然是重中之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