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卿:“……”
好像也是哦。
畢竟這是她從禦獸峰那邊搶來的,是普通蛇她還不要呢。
蘭燭上前摸摸她的下巴,因她的體溫較熱,青蛇不自覺向它靠近。
“它不親我!它親别人!”以卿又叫起來。
徐清姿想蹬她一腳:“大呼小叫,小師妹算什麼别人,我們幾個天天在一塊,熟悉不是很正常的麼。”
以卿無話可說。
蘭燭:“它長大了。”
以卿:“我有眼睛。”
蘭燭:“我是說,她會修煉了。”
以卿一愣,随即大喜過望,驕傲道:“我就說,它有大妖資質。”
徐清姿:“修煉?”
靈獸一般都是天生地養,從自然中誕生的生靈,修為有高有低,體型固定,若是具有靈識,就算微小的生靈也能慢慢長大,但這種隻能是獸,不能人言無法修仙。
妖才能用修煉一詞。
要是這樣,那就更不稀奇了。
徐清姿:“還有一事,我着重強調一下。”
以卿聽言看了她一眼,蘭燭低頭。
徐清姿:“咱們四個相互扶持,我覺得有任何事,應該講出來大家一起商量,有不滿有摩擦都很正常,人與人之間最主要的是什麼?”
她抛出問題,卻沒一個人離她,逗蛇的逗蛇,沉默的繼續沉默。
徐清姿:“是溝通,誰也沒有讀心術,不說誰能知道,并且現在又不是在門派裡,随便點無所謂,團隊忌諱什麼?”
她又抛出問題,和剛才一樣沒有回答,若是那昕昕在這,估計會給個面子,當個捧哏理她兩下,但恰巧面前兩位都是油鹽不進的主。
她倆早就習慣在徐清姿叨叨的時候神遊。
徐清姿:“忌諱心不齊,我來打個樣,以卿,别玩了,來,說出你對我的不滿。”
以卿皮笑肉不笑地陰陽怪氣:“大師姐挺好的,我怎麼會對大師姐不滿呢。”
徐清姿就知道她沒好話,立刻臉朝蘭燭,手指以卿,頭頭是道分析她的言行:“看見沒,典型的口是心非,明明心中有怨卻還是說阿谀奉承之話,若是不及時溝通解決,必成害群之馬。”
蘭燭:“……”
以卿黑臉:“你罵誰呢。”
徐清姿回她:“我沒罵你啊。”
說完這句話,又瞬間進入教學狀态,繼續朝蘭燭分析以卿變換的表情:
“看見沒,明知道我在罵她卻還是不敢反抗,非常典型的敢怒不敢言,就算忍不了,也隻敢旁敲側擊引誘我自己去發現原因,但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若是不及時溝通解決心事,誤會加深,以後定是争吵不斷,演化成恩斷義絕。”
以卿:“你有病……”
蘭燭:“……”
以卿搖頭歎氣:“小師妹,大師姐得了癫病。”
徐清姿屁股向蘭燭挪動一步,像,像是在她身邊苦心指導的老師:
“看見沒,在矛盾激化的情況下,她依舊不願意好好溝通,她開始惱羞成怒,诽謗我腦子不正常,若我在這個時候回她‘你才得了癫病’,那麼我們兩人的關系就會進一步惡化,最後可能還會演變成大打出手,嚴重一點可能會兩敗俱傷。”
徐清姿說的有鼻子有眼,有條不紊,就差沒把以卿說成叛徒了。
以卿氣笑了,抱着青蛇就走。
徐清姿像是着了魔,見此并不慌張,“看見沒,不想沖突便溜之大吉,典型的雖然心裡在乎我們,為了團隊一忍再忍,卻甯願逃避也不願意溝通,除了磨滅最後的溫情之外沒有任何好處,這是團隊解散的前兆啊,下一步就是分崩離析!”
她說的這幾個例子好不深沉,好不慘烈,好不駭人,任人聽了估計都得說一句沒必要,但蘭燭還是不語。
蘭燭:“……”
徐清姿:“……”
她拿不住了,難道自己說的不夠嚴重?
問:“你聽見了嗎?”
蘭燭莊重點頭:“聽見了,大師姐說得很對。”
徐清姿一喜,等她繼續說。
結果一等沒有下文,二等沒有動作。
她不信邪,試着引導:“你沒有因此獲得什麼感想?有沒有有感而發?”
蘭燭藏在袖子裡的拳頭握緊,指甲深深嵌入手掌,疼痛刺激頭腦清醒,阖了阖眼。
神色依舊:“沒有。”
徐清姿見此,算是明白她誓死憋在心裡,忽然感覺人生沒有比現在更挫敗的時候,不敢相信,到底是什麼天機不可洩露的事,這麼讓她難以啟齒。
她幽幽道:“沒事了,你先回去睡吧。”
蘭燭沒動。
徐清姿嘴角泛起笑意,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欣喜,以為她終于要敞開心扉,“還有其他事?”
蘭燭默默盯着她的衣角。
徐清姿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再擡頭,忽然想起來:“我忘了,這是你的房間。”
今早從這個房間醒來,忘了她昨晚就沒回自己屋。
她無比失落地站起來,一步三回頭,企圖小師妹能回心轉意,但可惜沒有。
她臨走之前叮囑道:“隔音符就别摘了,你今天辛苦了,好好休息。”
說完貼心地關上門,回了自己本來的房間。
蘭燭目光追随她離開,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消失耳邊。
她輕輕對着空無一人的房間,道:“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