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真的嚴查權貴世家蓄奴什麼的,這麼得罪人的事,誰會幹呢?”
劉瓊冷哼一聲,“荀攸把冀州刺吏,當得跟瞎了一樣,他不得貶官贖罪嗎?”
謝衣扯上她的袖子,“啊,我還以為他難活下來呢,沒想到,陛下,你長大了。”
劉瓊拂袖,“去去去,少惡心我,這報紙就辦起來吧,這是你老本行,還是你來。”
“陛下,您知道臣如今身兼多少職了嗎?也許明年你就隻能去山上看臣了,墓碑上刻,鞠躬盡瘁,過勞而亡。”
劉瓊想了想,好想是有點,“這樣,我爹最近很閑,他看上了一個叫鄧芝的人,天天與人騎馬射箭,裁剪美衣,連孝直都失寵了。以免他走上不歸路,你找找他,跟他訴苦,讓他幫你管遼東事。”
“鄧芝?鄧伯苗?”
劉瓊點點頭,“好像是叫這名,你認識?”
謝衣想了想,“鄧芝可用啊,此人甚是能耐,曆史上鄧芝雖然降曹,但他是個極有品行的能人。”
“鄧芝正直、簡單,愛恨分明。他為将二十多年,賞罰明斷,體恤士卒。一輩子身上的衣食皆取自官府,從未經營過私産,妻兒甚至還有忍饑挨餓之時,死時家中也沒有多餘财物。”
劉瓊緩緩打了個問号,她發現她身邊的忠義之士都是挖的她爹的牆角,不是,難道她人品不夠嗎?為什麼這些人總是聚在劉備身邊?就憑他是魅魔嗎?
“這人有能耐,怎麼也不來做個官,天天跟着我爹能有什麼前途?”
謝衣歎了口氣,“陛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反省一下,你這高質量人才,哪個不是蜀國的能人?”
劉瓊呵呵他一臉,“當然了,我身邊都是你與恪這樣的二貨,群分當然就拉低了。”
遼東的事劉備接過了手,戶部由糜竺暫管,謝衣便用全部心力放到了報紙上,如今的雕版印刷,活字印刷已經很成熟了,紙更是各種各樣的造,報紙橫空出世的條件有了。一來就是大新聞,新聞的作用大着呢。
夜色沉沉,寒風如刀。荒野小道上,一隊錦衣衛正策馬疾馳,馬蹄聲如雷,震碎了夜的寂靜。為首的正是錦衣衛千戶謝恕,他身披黑色鬥篷,腰間繡春刀随着馬匹的颠簸輕輕晃動,刀鞘上鑲嵌的銀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身後一名女子緊緊抱着他腰,一道騎于馬上,她身披一件厚重的披風,面容蒼白。
“棠姑娘,再堅持一會兒,我們馬上離開河内郡的地盤了,過幾天我們就能進洛京。”謝恕側頭對棠一說道,聲音低沉卻帶着一絲安撫。
棠一點了點頭,緊緊抱着他腰,快馬實在太颠簸了,她也沒騎過馬,她的手指因寒冷而微微發抖。
突然,前方的樹林中傳來一陣異響,謝恕猛地擡手,示意隊伍停下。他眯起眼睛,目光如鷹隼般掃視四周,手已按在了繡春刀的刀柄上。
“大人,有埋伏!”一名錦衣衛低聲提醒,語氣中帶着警惕。
陸铮為錦衣衛北鎮撫司,此次回程由他帶隊,冷笑一聲,聲音低沉威重,“果然有人不想讓我們帶人離開。所有人,戒備!”
話音未落,數十名黑衣人從樹林中竄出,手持利刃,直撲馬隊而來。謝恕眼中寒光一閃,繡春刀瞬間出鞘,刀光如電,直劈向沖在最前的黑衣人。
“保護棠姑娘!”謝恕大喝一聲,錦衣衛們迅速圍成一圈,将棠一護在中央。月光竹影下的映襯下,刀劍碰撞聲、馬蹄聲、喊殺聲交織在一起。
棠一緊緊抓住馬鞍,心跳如鼓,她還沒見過如此兇險的陣仗。她擡頭看向謝恕,隻見他身形如電,刀光所過之處,黑衣人紛紛倒地,他的鬥篷在風中獵獵作響。
“棠姑娘,低頭!”謝恕突然大喝一聲,棠一下意識地俯下身,一支冷箭擦着她的發髻飛過,釘在了身後的樹幹上。
謝恕眼中閃過一絲怒意,猛地一夾馬腹,沖向箭矢飛來的方向。他的繡春刀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那名放冷箭的黑衣人還未反應過來,便已倒地不起。
戰鬥很快結束,黑衣人死的死,逃的逃,荒野上恢複了短暫的平靜。謝恕收刀入鞘,再次翻身上馬,這次棠一在前,他低聲問道:“棠姑娘,可曾受傷?”
棠一搖了搖頭,聲音有些顫抖,“我沒事,你剛剛好厲害。”
謝恕咳了一聲,“過獎,”随後他目光掃過四周,沉聲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必須加快速度。所有人,上馬!”
錦衣衛們迅速整理隊形,再次護着棠一向前疾馳。夜風呼嘯,馬蹄聲如雷,“駕!”陸铮低喝一聲,馬隊如離弦之箭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