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治有空就鑽,從不放過任何刺痛自己兄弟的機會。
“你們這群冷酷無情的人!”
果然,宮侑又跳腳了。
“沒受傷就好。”
北信介自動從他們的對話中過濾出一切垃圾文本,提取出自己想聽的内容後,見宮雙子還沒掐起來,現場沒吵鬧到需要他鎮壓的地步,就轉身一心一意繼續等待。
遠遠的,操場盡頭走來一隊整整齊齊的隊伍,最前面領隊的明顯可以看出是黑須教練,而站在他身邊走着的人……
九宮祈。
隊伍離北信介越來越近,他面容也愈發清晰。
柔順的黑發,比常人白皙許多的臉,還有那雙稱得上璀璨的金色眼睛。
教練正在對他說着什麼,他應該是感覺有些無聊,神情恹恹,看起來沒有那天的活力。
仿佛是感覺到了有人在看他,九宮祈四處飄忽的視線一轉,直直的對上北信介。
然後,眼睛一亮。
他像個脫缰的小馬駒,瞬間就閃開了身後的隊伍和教練,直直的跑到北信介面前。
“你是那天的人,你叫什麼名字,又見面啦!”
他好像很高興,眉毛彎彎的,眼睛晶亮。
北信介慢一拍的反應過來,正準備開口,就聽見身後宮侑不可置信的聲音,他好像非常生氣,嗓門尤其大,幾乎籠罩了這一整片地方。
“哈?哈??哈???”
“我的臉就這麼沒記憶點嗎,喂,阿治!”
他拉過宮治,本來想直接湊到九宮祈前的,然而他身邊北信介正門神一樣守着,宮侑隻能不甘的轉臉,對着角名和阿蘭不斷比劃:
“這麼兩張無與倫比的藝術品般的臉,怎麼會有人記不住啊?!”
宮治看看宮侑,又看看北信介,最後看看九宮祈。半晌,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凝重:
“我說啊阿侑,我們果然,一定是輸在了發色上了。”
對啊,宮侑眼睛一亮,北前輩的頭發是罕見的黑白色,如同蘸了墨水的毛筆,一定比他們兩個單調的金色和銀色有特點的多。
“所以你們快幫我想個有特色的頭發顔色,我要繼續染!”
被他們詢問的對象,阿蘭本人虛弱的拉住了角名的衣擺:
“真的好吵,我的頭好痛……”
角名倫太郎面無表情取出了耳塞,麻木的戴上。
“不是你們什麼反應?!”
而另一邊,被詢問名字的北信介一愣,随後認真回答道:
“北信介,我的名字是北信介。”
“我可以叫你小信嗎。”
九宮祈眼睛一亮,愈發絢麗如金子,他對北信介非常感興趣,這下得知了名字後,直接問出了在别人眼中有些失禮的問題。
叫隻見過一次面的前輩小X什麼的……
北信介心想着應該客套的拒絕的,然而不知道為什麼,他看着那孩子開心彎起來的眼睛,張張嘴後又閉上了,隻安靜的小幅度點了點頭。
這就是同意了。
九宮祈嘴角的弧度更大,他聲音響亮的喊了一聲:
“小信,又見面了!”
宮侑幾人虎軀一震。
見他們都看過來,九宮祈探過頭,毫不避諱的和他們幾人一一對視,宮侑聽見他用清亮的嗓音說:
“是那天在小信你身邊的雙子哎,又見面了,你們好!”
宮雙子看起來像一對被掐住脖子的鵝。
宮侑聽見了名為理智的鎖鍊斷掉的聲音,随後,他額頭上明顯的爆出十字了青筋:
“所以,你自始至終都是記得我的……”
“是哦。”
九宮祈笑眯眯的,承認得坦然無比。
“……”
“被徹頭徹尾的玩弄了啊,阿侑。”
角名不知道什麼時候取下了耳塞,身邊的阿蘭像是褪色了一樣,兩人一起看着宮侑的神情,第一次對他産生了近乎于憐憫的情緒。
不僅丢了大臉,還完全沒辦法出氣,因為站在九宮祈的角度他可以說自己什麼也沒做,完全是宮侑自作自受,更何況這裡還有個北信介盯着。
總不能對北信介說是宮侑當衆大聲嘲笑後背,吸引了全場目光後覺得丢臉于是想把所有人的注意力轉到後輩身上結果沒能成功反而被将了一軍吧
太丢臉了,太丢臉了。
惡人自有惡人磨了屬于是。
“你們,又有什麼矛盾了嗎?”
北信介問道,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隻看見宮侑臉色陰沉,額上青筋亂蹦,就連一向冷漠的宮治都滿臉愕然的看着九宮祈。
“怎麼會呢,”
宮侑擠出個開朗的微笑,被他額頭上的十字襯着,更吓人了。
“剛才遇見後給他打招呼但是他沒理我而已,還以為他不記得我了,原來現在他又想起來了。是吧,阿治?”
宮治看着九宮祈,嘴角抽搐兩下,閉上眼點頭。
“對,沒矛盾,真的。”
雖然他們的表現不像沒事的樣子,但這裡也不是追根揭底的地方,而他們看起來也不會在這裡爆發,北信介暫時放下心,想起九宮祈和角名阿蘭還是第一次見面,一直平平淡淡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揚起一抹微笑:
“來和其他人認識一下吧,他們都是非常可靠的隊友。”
是令他驕傲的後輩。
九宮祈乖乖站好,認真看向他們幾個,大大的眼睛顯得他更加純良。
純良到阿蘭後背發涼。
“你們好呀,我是九宮祈。”
“九宮……”
阿蘭還沒來得及回話,黑須教練帶着身後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到了,第一件事就是呼喚他名字。
“在認識前輩嗎?”他教練笑得很慈祥,看起來完全不介意九宮祈自己一個人跑走。
“嗯嗯!”九宮祈重重點頭,食指指向北信介,理所當然的忽視了他身邊的其他人,大聲道:
“我很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