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九宮祈給面子的回應。
宮侑給他遞了個球。
“就這樣,還要注意一下手腕的彎曲角度。你試着調整一下再發一個給我看看……”
宮侑一句話還沒說完,突然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他一回頭,是宮治角名他們幾個,正朝他招手讓他過去。
宮侑滿臉不耐煩的走過去了。
宮治那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上,露出了明晃晃嘲笑的表情:
“剛剛是誰快在地上打滾了,嗷嗷叫喚着自己才不要帶人的,結果現在完全一副沉迷其中的樣子了?”
“哈?”
可惜宮侑在面對他的時候是沒有羞恥心這種東西的,他反而理直氣壯,露出得意的嘴臉:
“閉嘴吧阿治,從現在開始,沒有弟子的人沒有資格跟我說話,我現在可是老師哦,老、師!”
他自豪的遙遙指了一下九宮祈。
“祈他是真的有天賦啊,你們看見他剛剛那個全壘打了嗎?”
“哦喲~祈。”
“i~no~ri~”
“已經叫上名字了呢……”
遠遠的,九宮祈聽見自己的名字被波瀾起伏的讀出,莫名顯得陰陽怪氣的聲音。
随後,是宮侑惱羞成怒的大喊:
“因為那個小鬼他自己要求的啊,你們怎麼回事!”
九宮祈站在原地,看着他們困惑地眨眨眼,再一回神,北信介站在他面前,面容溫和。
“剛才阿侑講的都聽懂了嗎,來繼續練吧。不要被幹擾,你剛剛那個發球有人講給我聽了,非常非常厲害。”
然而九宮祈并沒有繼續,他隻是盯着北信介,突然想起了剛才半成功發球後手掌的觸感,他現在非常想跟這個人分享一下。
所以他問:
“你在打排球後手心會有點癢嗎?”
“癢?”
北信介愣了一下。
“難道是過敏?”
“不不不,”九宮祈搖頭:“不是皮膚表面癢……”
他糾結似的皺起眉頭,不知道怎麼描述那種感覺。
北信介定定的看他幾秒,突然微微一笑:
“不用着急,我已經理解了,這種感覺我也是有過的,不知道我們是不是一樣,但是我的話,是出于對排球的喜歡。”
“喜歡?”
直到北信介點點頭又一次離開,那一句喜歡依舊在九宮祈腦海裡揮之不去。
這一點癢癢的感覺,是喜歡?
九宮祈站在原地,突然搓了搓自己的手掌心。
奇怪的體驗依舊沒有消散。
這讓他皺起了眉毛,有種自己的身體脫離掌控的感覺。
算了,算了。
他在心裡對自己說,不理解的事,之後慢慢驗證就好了。
他現在要做的,僅僅是學會大力跳發而已。
眼睛閉上又睜開,周圍動靜變成了無聲的狀态,九宮祈在這一刻,又一次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一點一點熟悉,慢慢剔除掉生澀和失誤。
這個角度,不行。
繼續調整。
所有人靜默的看着他一次又一次高高躍起。
他好像刻意收了力氣,動靜沒有出界的那次大了,隻有排球安靜落在場地的聲音,一人一球堪稱靜谧。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衆人卻在這樣的靜谧中,比他砸破牆壁那次還要小心翼翼地減輕了呼吸聲。
半小時過去。
一小時過去。
兩小時過去。
下午的訓練時間已經接近尾聲。
黑須法綜從辦公室來到體育館,想提醒他們按時結束,部員裡有幾個人總是私自加大訓練量,他很不放心。
然而這一次,他的手按在門把手上,突然意識到裡面過于安靜了。
怎麼了,往常裡面吵鬧程度堪比動物園的。
他推開門。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黑須法綜慢慢走到圍觀的人身邊,注意到他的到來,學生們連忙給他讓了個位置。
“他持續練多長時間了?”
北信介走過來,按下計時表。
“截止到現在兩個小時零六分鐘。”
“不行,會打壞手腕的。你們沒人去阻止他一下嗎?”
黑須法綜緩緩皺眉,看見九宮祈恰好結束一球,當即喊道:
“祈,今天就先練到這裡吧,大力跳發非常消耗力氣,而且你是初學者手腕很容易受傷。”
九宮祈回頭。
他這才注意到周邊有這麼多人竟然在看他練發球。
反應過來黑須法綜說的什麼,九宮祈對着他的方向,回答道:
“沒關系,”注意到黑須法綜皺得更緊的眉頭,九宮祈彎彎嘴角,金色瞳孔亮得讓人感覺發燙。
“我已經,找到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