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塔木陀？”

路明非回過神來，聽見張起靈問出了這句話。

他點了點頭，“不錯。”

“因為這條短信？”

“我信任他。”路明非答非所問。

張起靈沉默着打量了他好幾秒鐘，似在評估，露出細微的思索神情。最後輕輕點了點頭，沒有任何遲疑:“你們現在跟我們一起走。”

他沒有追問，好像得到路明非那句确認就完全夠了。

他走向自己的同行之人，說了幾句話，後者便放松了戒備。路明非也朝夏彌和楚子航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不用警戒。

“塔木陀是哪裡？”楚子航首先提問。

他和夏彌身體素質都遠超常人，雖然路明非和張起靈交談的聲音很小。他們仍然聽得一清二楚。

之前路明非隻是說要來格爾木，并沒有和他們說過塔木陀的事情。

“說來話長。”路明非撓了撓臉頰，“一言難盡……不過，我們應該可以在那裡拿到鑰匙。”

“之前二師兄也說那間療養院可能會有鑰匙的線索來着。”夏彌捏住下巴，“唔……莫非線索就是這些人？可二師兄怎麼知道我們能在那間鬼屋剛好遇見他們？”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路明非，精緻的臉蛋清純無辜，路明非看她這個樣子，隻有一陣胃痛。

“我的言靈是先知不行麼……”路明非虛着眼胡說八道。

夏彌鄙視地看着他，“有沒有人說過你騙人技術很爛。”

說話間，有兩個人從對面走了過來，吳邪朝路明非揮了揮手，他身邊是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步态悠然。

路明非看着她有些眼熟，仔細一琢磨，恍然大悟，這位不是他在雲頂天宮用弗裡嘉子彈打過黑槍的女盜墓賊麼。

她叫…阿甯？

路明非偏過頭，低聲快速地介紹了兩人的大概身份。阿甯在離三人一步遠的地方停住腳步，意味深長地看向了楚子航。

“這位先生，我們又見面了。還未請教高姓大名。”阿甯說，語氣有些遺憾，“怎麼不見你的外國人搭檔？”

這是興師問罪來了，路明非看了看師兄，後者果然有些迷茫，隻是他那張面癱臉都快成肌肉記憶了，不是很熟悉的人，很難看出他細微的表情變化。

楚子航禮貌：“你是？”

“閣下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需要提示嗎？雲頂天宮……”她關注着楚子航的反應，然而後者隻是靜靜地看着她，神情無波無瀾。

阿甯半眯着眼，“看來，上次見面隻有我一個人印象深刻呢。”

雲頂天宮？那是什麼地方？師弟沒講過啊……

楚子航沉默且遲疑，他确實忘了挺多事的，隻是他也不是那種遲鈍的人。看阿甯的樣子，他嚴重懷疑自己失憶之前是不是大大得罪了她。

他還沒解釋，夏彌已經上前一步，女孩笑眯眯地，精緻的眉眼彎成月牙：“是麼，你們之前發生了什麼，我也很好奇。”

“我是夏彌，這是我師兄楚子航。”阿甯猝不及防被她抓住了手，女孩朝她露出甜美的笑容，拉着手上下搖擺，熱情握手。

“姐姐，給我講講呗。”

這一幕，讓路明非眼角狂抽，後背發涼。

“你們之前不是競争對手嗎？怎麼又走在一起？”他把吳邪扒拉到一邊，又朝阿甯那邊瞟了一眼，目不忍視地看着夏彌一臉高興地雙手挽上了阿甯。

“說來話長”吳邪滄桑地歎氣，“到底怎麼回事我也很懵，你倒不如問問悶油瓶，怎麼成了他們的顧問。”

“你為什麼會來療養院？”他反問路明非。

路明非張了張嘴，最後也歎了一口氣：“我也……一言難盡。”

兩個說來話長的人對視了一眼，露出極其相似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