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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驚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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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長街燈火鋪陳如星,散碎的華彩揉入湖面粼粼波光,與天穹的星河交相輝映,勾勒出京都繁華的輪廓。

名噪一時的鳴玉坊就坐落于月行河畔,是這片盛景的中心所在。達官顯貴們常在此流連,既為享受笙歌曼舞的奢靡夜宴,也為結交權貴,籌謀大事。

這座坊間名樓早已不單單是尋常的秦樓楚館,更成了三教九流追名逐利的暗場。

姚韫知走到樓梯轉角處時,正值前廳舞樂高潮。鼓聲如雨點落檐,琵琶聲如錦帛乍裂,廊道兩側垂挂的绫羅随風輕拂,透過細密的珠簾,隐約可見堂中舞姬翩然起舞,衣袖如雲,裙擺翻飛。

她今日未施粉黛,穿着一身墨青色的對襟素裙,上頭不見任何華貴的刺繡或裝飾,唯有衣擺縫着一圈極細的銀線滾邊,配上發間的素銀簪子,通身透着與這喧嚣繁華格格不入的沉悶和老氣。

見姚韫知怔然望着前面出神,跟在她身後的小丫頭小聲提醒道:“夫人,公主已經在二樓等您多時了。”

姚韫知點點頭,收回了落在那些绮麗面孔上的目光,緩步拾階而上。

宜甯公主是鳴玉坊的常客,出手又一向闊綽。所以她每次前來聽曲觀舞,掌櫃都會親自迎接,将正中間視野最佳的觀樂閣留給她。連帶着與她交好的姚韫知,都得另眼相待。

此刻,宜甯公主正坐在主位,手執琉璃盞,輕輕晃動着杯中瓊漿,目光投向堂中翩然起舞的舞姬,仿佛在專注欣賞舞樂,卻又顯得有些神思不屬。

侍從低聲通報道:“殿下,張夫人來了。”

宜甯公主隻是淡淡“嗯”了一聲,視線仍停留在歌台上。

姚韫知走近,彎下腰壓低聲音道:“抱歉,府中有些事情實在抽不開身,故而來遲了些。”

宜甯公主聞聲,緩緩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擡眼見她這副裝束,不由蹙起眉頭,問道:“張允承是什麼時候死的?”

姚韫知不明就裡。

宜甯公主扶着沉甸甸的發髻,沒好氣道:“他既沒死,你穿得跟個寡婦似的來我跟前晃悠什麼?”

“殿下這話說得未免也太刻薄了。”

姚韫知嘴上不痛不癢地抱怨了一句,可還照舊在宜甯公主身旁落了座。

宜甯公主問:“我上個月不是才送了你幾匹軟煙羅麼,怎的不去裁幾身好看些的衣裳?這顔色并不襯你。”

姚韫知垂眸對着茶盞上袅袅升起的熱氣,眉目間似有化不開的愁霧。她幽幽歎了口氣道:“我婆母從浔州回來了。”

“什麼時候的事?”宜甯公主有些意外。

“大約一個月以前吧,”姚韫知一哂,“前些日子她也不知是哪根筋沒有搭對,三兩日便來一封信,又是說同我公爹不對付,又是說自己患了足疾,催着張允承将她接回京師照料。你知道的,張允承這個人耳根子最軟,哪裡禁得住老太太這般軟磨硬泡。敲鑼打鼓将人迎回來了,祖宗似的供在家裡還不夠,連管家的權也被她分去。我成日裡伏地做小,還是免不了被她審犯人似的查問。連今日出來見你,都得像做賊一般。”

宜甯公主嗤道:“怪道這些日子不見你的人影呢,原來是被她絆住了。錯過了不少好戲,倒是可惜。”

姚韫知聽她話裡有話,正欲開口追問,卻見她輕輕拂了拂手,懶洋洋道:“既已脫身出來,便别再想那些煩心事了。且替我瞧瞧,這支舞排得如何?”

姚韫知見宜甯公主興緻頗高,也不好再多言,循着她的目光望向歌台。

伴着樂聲漸起,一名舞姬和男伶一同登場。

舞姬身着紅黑相間的長裙,眉間一點朱砂痣,嬌媚入骨。那男伶則是一襲玄黑長袍,腰間系着一條長長的紅綢,臉上戴着昆侖奴面具,面容看不真切。兩人一前一後,步伐如影随形,似是默契共舞,又仿若獵人與獵物的暗中角逐。

宜甯公主含笑側目看向姚韫知,“怎麼樣?”

姚韫知微微颔首,卻是一副興緻缺缺地模樣。聽宜甯這麼問她,才望着翩然起舞的紅衣舞姬,中規中矩地贊美道:“步伐輕盈,氣韻靈動,看得出下了不少功夫。”

宜甯公主眨了眨眼,追問道:“另一個呢?”

姚韫知瞧着宜甯公主的神情頗為微妙,暗忖那伶人即便不是她的相好,也應當與她十分相熟。她忍不住往台上多看了一眼,到了還是沒能把違心的話說出口,誠實地評價道:“不像是有童子功在身上。”

宜甯公主笑而不語。

台上,随着琵琶弦音越發急促,鼓聲一聲高過一聲,舞姬的動作也随之變得愈發有力。每一次腳尖落地,都與鼓點融為一體,令人目眩神迷。

衆人視線被牢牢攫在她一人的身上,一時間,台下掌聲雷動,喝彩聲此起彼伏。她卻未作謝禮,隻是擡眸,用一雙宛如秋水的眼睛,直直望向坐在最前方的绯衣公子,随後忽而從歌台上躍下,輕如飛燕,長袖劃過半空,如虹似練。

绯衣公子見舞姬款款而來,唇邊的笑意愈發張揚。他懶懶地倚在椅背上,手指輕叩桌面,随鼓點打拍。待舞姬走至身前,他身子微微前傾,用低啞的嗓音調笑道:“人間未有此絕色,不若趁月入我懷?”

說罷,他擡手欲接住舞姬飛揚的腰帶,直勾勾地盯着她,眼裡滿是輕亵與狹呢。

舞姬身子一旋,長袖如雲般劃開,避開了年輕公子的手。她腳步不停,旋轉之間冷然回道:“公子謬贊了,妾蒲柳之姿,怎敢自诩絕色?”

绯衣公子似不甘罷休,又伸手去拉扯舞姬的衣衫,正欲再開口調笑,忽而眼前黑影一閃。那玄衣伶人已然悄無聲息地踏步而至。面具下的目光冷冽如刀,與那公子目光相觸時,寒意竟逼得他笑意微滞。

他一個翻身,動作迅捷如風。衣擺上在半空劃出一道利落的弧線,幾乎貼着绯衣公子的臉掃過,帶起一陣淩厲的風。绯衣公子下意識後仰,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

那伶人卻還假模假式沖他拱了拱手道:“得罪。”

片刻之後,绯衣公子定了定神,冷笑着上下打量他一番,嘲諷道:“不過是個賣笑的小倌,也敢在本公子面前裝腔作勢!”

話音剛落,玄衣伶人陡然一個轉身,寒光乍現,一柄鋒利的長劍自腰間的紅綢之下拔出。绯衣公子臉色驟變,慌忙側身避讓,卻發現劍鋒堪堪停在咽喉之前,仿佛下一瞬便能刺入血肉。

滿座寂靜無聲,連弦音和鼓點都被同時斬斷。

绯衣公子的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嘴唇劇烈地顫抖着,随着劍鋒一寸寸地逼近,雙腿一軟,膝蓋觸地的悶響打破了廳堂的死寂。

滿座賓客終于從錯愕中回神,爆發出一陣驚呼。

紅衣舞姬卻适時将袖擺一拂,遮去了玄衣男子的劍鋒,将淩厲的殺意隔斷。

而那伶人也似被她的步伐牽引,默然收劍,挽了一個輕巧的劍花。

很快,急促的鼓點再次響起,一黑一白的身影在台上不斷交錯,舞步時而絢爛似烈焰騰空,時而冷峻如亂石崩雲。每一次交織,都在動與靜、生與死之間撕開一道驚心動魄的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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