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戰離:“……”
“你方才對李豐做了什麼?”
“沒什麼,隻是讓他受點教訓罷了,當然,若他本身沒問題,我方才那一針單純就是給他撓癢癢,沒什麼用。”宋解春見他不再在‘爹’的稱謂上糾纏,便也就大發慈悲順着轉移了話題。
霍戰離思忖片刻,目光忽而忍不住落到宋解春的手上,這人的手很漂亮,但誰能知道,就是這麼一雙漂亮的手,幹的卻全不是人事兒?
“說來我還未問過你師承何處,怎的行事這般随心所欲?”
宋解春警惕,“你問這做什麼?”想跟他師父告狀不成?
“這不能問?”霍戰離被宋解春臉上的警惕逗笑了,原來他也會怕自己做過的事兒被人尋到師父面前告狀。
宋解春氣惱地上手在霍戰離手臂上狠狠擰了一下,“很好笑?”
“不好笑。”霍戰離吃痛斂笑,這人下手真是一點兒都不留情。
宋解春冷嗤,“我看你笑得挺燦爛,不如我幫你一直笑下去?”
“那倒不必。”霍戰離可不想像傻子一般控制不住自己,目下四處看了看,帶人進了一家馬行。
馬行内見有客來,當即在臉上堆起笑容,迎上兩人,“客官買馬還是租馬?買馬五兩,租馬二兩,馬車另算。”
“我們……”
“等一下,先說你們要去何處。”金家派在馬行盯梢的人跳出來盤問,馬行的人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了黑。
可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如此,馬行礙于金家在鎮上的地位不敢明着說什麼,但心中肯定是已經積攢了不少怨氣。
宋解春眸光閃了閃,就故作痨病的模樣捂嘴咳得‘死去活來’,老臉瞬間就紅了不少。
“實不相瞞,家中老父得了痨病,我想租個馬車帶他去府城找大夫瞧瞧。”霍戰離聞聲會意,當即配合地露出幾分擔憂。
馬行和金家的人一聽是個病痨鬼要租馬車去尋醫,當即就捂鼻跳開,生怕被染上,這痨病可是會傳染的。
“去去去,馬行還要做生意呢,我們不租給病痨鬼!”馬行直說晦氣,他們從昨兒個就被金家人盯着,已經黃了好幾樁生意,本以為能談成一樁,沒成想對方竟是個病痨鬼。
霍戰離張嘴還想說什麼,卻話還未出,馬行養的打手就操着棍子要将兩人給打出去。
兩人相攜後退,一臉不甘,“我們給錢也不行嗎?”
“當然不行,被你這個病痨鬼坐過的馬車還有誰敢坐?”馬行話罷轉念一想,“如果你們肯花錢買下的話,那倒是可以。”
賣出去的馬兒馬車不必收回,他們才不管馬兒死活。
宋解春和霍戰離相視一眼,買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銀子都在你手上,我沒錢。”霍戰離先說好,讓他掏錢是萬萬不能的,他現在兜比臉都幹淨。
宋解春眼皮子跳了跳,知道的知道他說的字面意思,那不知道的還當他這個病痨鬼為了不讓兒子抛棄自己,故意将銀子都攏在自己手裡呢!
“一輛馬車多少錢?”宋解春是不太想腿兒着去封西,但也得看看自己手上帶的銀子夠不夠使。
馬行的人目光從兩人身上過了兩遍,就算有心想将價格喊高一些以抵那幾樁黃了的生意的損失,也怕喊價太高把人給吓退。
最後隻能不太情願地比了個六兩,馬兒是五兩,馬車一兩。
“若你要更好的也有,十兩。”
金家從旁沒看出兩人到底有什麼不對,便沒再插嘴。
六兩一輛馬車倒也還行,不過答應太快就顯得他們之前的猶豫有點假,宋解春故作為難糾結了半晌,才咬牙一副做下決定的樣子點頭。
“成,六兩就六兩,但馬兒我們要自己挑,萬一你們給我挑匹活不長的病馬,我可就虧大了!”
馬行的人沒好氣地冷哼,“你當我們的馬兒跟你一樣,活了今天不知道明天在哪兒啊?”
“對啊,所以我們要自己挑。”宋解春臉上做出被冒犯了的氣惱,看着跟真的似的。
馬行信了,但也沒完全放手讓兩人去挑。
“這間馬廄裡的三匹馬,你們隻能在它們之中挑一匹。”
宋解春轉眸看霍戰離,他對馬兒沒什麼研究,隻能讓霍戰離來。
“就這一匹吧。”霍戰離進去在三匹馬之間轉了兩圈,最終挑中了三匹中的棗紅色馬兒。
宋解春掏錢,讓馬行的人把車套上,兩人就走,一刻都不曾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