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确實是他能做出來的事兒。”沈仲時可以說對此毫無意外,宋和霖就是這麼一個千錯萬錯都是别人的錯,絕對不是他錯了的人。
“你想外祖怎麼做?”
宋解春無辜地眨了眨眼,“他讓我帶的話我已經帶到了,外祖怎麼做是外祖的事兒,我不幹涉。”
“若我要見他,你也沒意見?”沈仲時多看了兩眼外孫,他這到底是在意還是不在意?
若說不在意,那他剛回來時的那個臉色就不像是不在意的樣子。
宋解春搖頭答:“我能有什麼意見,外祖您要見他自有道理,正如您也沒攔着不讓我見他一樣。”
“我與他說了,讓他在您大壽那天再來,您肯定不會讓人再攔着他不讓進。”
“嗯,是這樣沒錯,那就等我大壽那日再說吧,咱們先好好過個年。”沈仲時彎唇笑了,在意也好不在意也罷,時間總會抹平一切。
他的外孫身邊未來會有更多的人陪着,宋和霖這隻陰溝裡的臭老鼠根本别想再能傷到他的外孫,一輩子隻能看着他外孫越走越好。
“自你八歲随你師父進山,我們就再沒一起過年了,可不能讓不相幹的人壞了過年的氣氛。”
“您說得對。”宋解春當着外祖的面叫來小江,讓他再去做一些糕點,順便問外祖要不要帶點回去吃。
沈仲時眼底的笑意更濃郁了幾分,“小江的手藝是不錯的,不過我年紀大,吃了不好克化,就不必做我那份了。”
“那就再做點山楂糕吧,這個有益于克化。”宋解春很快想到适合外祖吃的糕點,擺手讓小江下去做了。
糕點再是好做也需要時間,兩人這麼幹坐着等也不是個事兒,沈仲時想了想便讓拿了棋來,說:“讓我看看十年過去,你的棋藝有沒有長進。”
“那必須有,我師父現在都下不赢我了。”宋解春信心滿滿,當即執黑棋先走,他手腕上紫色花藤做成的手環襯得他的手腕白皙且秀美。
沈仲時瞧見他手腕的花藤環,禁不住失笑,“虧我還擔心你受了那爛人的影響,沒想你還有心思給自己編花環。”
“您也說了是爛人,爛人爛語,自是不必放在心上。”宋解春一心盯着棋局,想外祖下一步會走哪裡,根本想不起來宋和霖這人一點相關。
他自我調适的能力向來不錯,并且心中很清楚自己該在意什麼不該在意什麼。
即便當下失控,過後不久也能夠逼着自己冷靜不去想。
祖孫倆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誰,一盤棋下完,沈仲時險勝外孫半子,笑得很開心,“看來我的棋藝比你師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