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解春不見了,連帶着不見的還有沈仲時的海東青。
沈仲時發現時氣笑了,“真是能耐了,居然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我的海東青給拐跑了,你們是誰教給他跟海東青指令交流的法子?”
“不是我,我自己都沒學會。”沈二否認得幹脆,轉眸看自家大哥。
沈俐:“……”他就說哪裡古怪!
“老大?”沈仲時發現大兒子的臉色不對勁,頓時危險地眯起了眼。
沈俐扶額,“爹,解春說他想要親自給您馴養一隻最好的海東青送您,纏着我教他,我是真不知道他是在打您那隻海東青的主意,若我知道,我說什麼都不會答應教他的 。”
“你說這孩子要您的海東青去做什麼呢?”
沈仲時心有猜測,禁不住冷哼,“我知道他要我那隻海東青做什麼,你不用管了。”
“不會出什麼事兒吧?”沈俐擔心宋解春不懂事把他爹的海東青給害了,那隻海東青可是他爹的心頭好啊!
沈仲時擺手把人都打發走,“不會,你們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老大,以後解春再找你教什麼,記得先問過我。”解春這孩子想一出是一出的,哪天真出事兒了他就老實了。
沈俐點頭應了。
再說宋解春費勁兒把他外祖的海東青拐出門,到一處僻靜之地就照着大舅教他的那樣讓海東青帶他去找霍戰離。
“小家夥你可别讓我白忙活,等找到了人,給你吃好吃的,去!”
海東青應聲高飛,在空中轉了兩圈确定方向後,奔着那個方向飛去,宋解春忙不疊地翻身上馬,追着海東青飛行的方向而去。
前腳他跟着海東青離開,後腳沈家裡飛出另一隻海東青,往全然相反的方向飛去。
宋解春跟着海東青約莫是跟了兩個時辰,進了封西的一處山坳。
跨下的馬兒自進入這處山坳開始就顯得不安,馬蹄子踟蹰不前,像是前頭有什麼危險,不能再往前去似的。
他試了幾次,馬兒都不樂意往前,而海東青眼見着就要飛過這處山坳,往更深處飛去,一旦這會兒跟不上,那他就跟丢了。
宋解春可不想前功盡棄,他一咬牙就下了馬背,把馬兒留在原地,徒步繼續跟着海東青。
下一刻,山坳兩側突然傳來落石滾動而下的動靜!
宋解春頓住腳步,擡眸循聲看去,目之所及全是比他人還大的石頭從頂上滾落,這要是被砸中了,肯定扁得跟那什麼餅子似的。
“!這破山坳裡哪兒來的滾石?!”宋解春掉頭拔腿就跑,山坳中的馬兒是别想救了,他要再跑慢點,自己的小命都得不保!
馬兒察覺危險卻跑不掉,很快就被落石砸中,發出痛苦的悲鳴,惹得前頭瘋狂逃跑的宋解春不僅抖了抖,這些滾石的速度太快也太多了吧?
這要說背後沒人操作這些滾石,打死宋解春都不信。
前方是一條僅容納一人通過的甬道,宋解春逃竄中一腳踏進去,心頭蓦地生出不安,緊接着耳畔就聽到有破空聲襲來。
他臉色瞬間大變,“不是,滾石就算了,這怎麼還有箭矢啊!”他要是知道跟着海東青來這裡會遇險,說什麼他都會做好準備再來!
“啊啊啊混賬霍戰離,我要死了黃泉下也跟你沒完!”
話罷,冷箭擦着他的耳際飛過,牢牢地釘進前方的地面。
宋解春一口氣還沒松到底,就覺又有冷箭射來,這回可就不止一支了!
“該死!别讓我知道是誰在這兒布下的陷阱!”宋解春狼狽地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借助滾動的速度避開要命的冷箭。
這些箭矢沒完沒了,方才海東青飛過的時候怎麼不見他們放箭?
宋解春氣極反笑,“霍戰離你再不出來,有本事就這輩子都别出來了!”
“我一出來就聽你在罵我,我哪兒又做錯了?”霍戰離接到沈仲時的傳信出來接人時已經晚了,宋解春渾身上下為了躲避滾石和冷箭弄得極其狼狽,這會兒已然是氣紅了雙眼。
他一出現,甬道射出的冷箭就停了,好似認主一般。
宋解春一骨碌從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又理了理衣裳,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狼狽,不然他站在霍戰離面前都莫名覺得矮了霍戰離一節。
雖然他的确是沒有霍戰離高,但輸人不能輸陣啊!
“你整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奔着要誰命呢?”
“反正不是你。”霍戰離逼近宋解春,眉頭緊皺,“我不是給你留了信,為什麼還要找來?”
宋解春冷嗤,“你那叫留信嗎?再說了,你還欠我五百兩呢,我為什麼不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