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真有某種報應在,這些有“雄心壯志”的家夥,總是死的悄無聲息,無人在意。
一如落日領前領主和龍島那些與魔王勾結的舊龍王的追随者。
幾個助手在斐南迪倒下後,拿出神殿特有的通訊激活,很快就有人進來,将斐南迪的屍體拖走。
他們神色沒有絲毫變化,殺人者擦了擦手,“把他拖出去交給那些騎士吧,首惡已死,算是給他們一個交代了。”
斐南迪的屍體被拖出去的時候,甚至沒有人再多看一眼,他們的注意力反而放在手術台上那個已經被魔化的騎士身上。
幾人歎了口氣,眼裡是無盡惋惜,“終于結束了,這罪惡的研究,結束他的生命,好好安葬吧,不用擔心污染擴散的問題。”
進來的人,一部分運送斐南迪的屍體,另外的一部分就遵循着他們的話,手起刀落,結束了那個實驗體的生命。
比起像貨物一樣被随意拖走的斐南迪屍體,這些人對這個實驗體反而多了些溫柔,小心翼翼地擡起,放進門口早就準備好的棺柩裡。
那些助手甚至滿臉歉意地對着棺柩鞠了一躬。
伏琮看到這個畫面,不知為何,突然有點反胃的感覺湧上來。
但這裡明顯不是結束,畫面還在繼續。
斐南迪做的研究,這群人全程參與,複刻起來不算很難。
新的可以阻隔污染的藥劑一瓶又一瓶地被生産出來,送去神殿各處。
神殿騎士雖然得到斐南迪的屍體,但并非所有人都被這麼輕易說服。
尤其是不久後就得到了這麼個,據說能隔絕污染的藥劑。
這哪是停止研究,明明是已經結束後的卸磨殺驢。
幾個神殿騎士團的大騎士長聚在一起開臨時會議。
巴爾克直接把送來的藥劑仍在地上,砸個粉碎,“這是把我們都當猴兒耍呢?就算是大主教,這也太過分了!”
“不要沖動。”茵蒂克絲已經脫離神殿,亞瑟作為目前唯一能管住他的人,出言制止。
但有意見的不止他一個,其餘人也都神色不渝,二團的大騎士長瑞恩雖然沒有巴爾克那樣沖動,捏着的藥劑瓶的手卻也暴出青筋,“神殿的風氣,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亞瑟雖然在調和,但對于大主教們這種裝都不裝的高高在上的态度,也非常不滿。
以為給出個斐南迪,就能平息這幾年,數不清的參與魔族前線戰鬥的同伴,送回神殿後被折磨,榨幹骨血的怨氣了嗎?
大主教們,究竟把他們這些神殿騎士當成什麼了?
但轉念一想,持續一兩年的靜坐抗議沒有絲毫效果,研究還是持續到了得出成果的那一刻。
那些人的态度早就表明了。
“這藥劑,我們喝嗎?”五團的大騎士長,薩莉亞有些猶豫地看着面前的藥劑。
“喝什麼!”巴爾克一把清空桌面,幾瓶藥劑被掃落在地面上,“喝這種從我們同伴骨血裡榨出來的東西,我們還算人嗎?”
“可……”,薩莉亞眼皮垂落,“那些年輕的騎士,有不少已經飲用了。”
“這群沒骨頭的狗東西。”巴爾克滿臉憤怒,“我回去就清點人數,誰喝了就給我滾出騎士團,神殿騎士容不下這種無視同伴苦難的家夥。”
“行了,不要鬧大。”亞瑟坐下來,臉上的情緒此時已經被收斂好。
“大主教已經命人在各國分發,這藥劑普及遍不是我們攔得住的,隔絕魔王污染這樣的誘惑,我們的同伴尚且扛不住,你想想外面那些人,你管得過來嗎?”
“難道我們就要這樣咽下這口氣?”巴爾克感覺滿腔怨憤無處發洩,憋得臉色通紅。
大主教們給了他們斐南迪的屍體,也停止了對剩下的被污染的神殿騎士下手,他們現在甚至找不到理由繼續靜坐抗議。
九個大騎士長面面相觑,卻也無人有個确切的解決辦法,亞瑟無奈歎息,解散了這次會議。
畫面外看着的伏琮也跟着歎了口氣,真狗啊,這群什麼大主教。
但他還是不理解,這藥劑的來源不光彩,但這不是能阻隔魔王污染的東西嗎?
為什麼反而會成為魔王徹底降臨的誘因之一呢?
莫非是魔王感覺到無法繼續用自己的污染慢慢侵染世界,所以直接狗急跳牆了?
可魔王布局千年,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沖動行事呢?
不對勁,很不對勁。
創世助手似乎察覺到伏琮的想法,下一個畫面又回到了那個應該是研究院的建築群。
這次“攝像頭”直接落在被封鎖的研究資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