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威什旅再回來時,辰皚還坐在那裡,依舊保持威什旅離開時的姿勢,哪怕是威什旅的折返也沒有激起辰皚的半點興趣。
威什旅抱着孩子,在床對面的桌子旁坐下,冷冷地盯着辰皚的眼睛。
而辰皚似乎并不怕他這套,他盯着自己,自己同樣能看回去,隻是相較之下辰皚沒有精神罷了。
過了好久好久,辰皚身邊以及手裡的水果全部吃完了,他終于開口了。
辰皚漫不經心的問威什旅:“孩子您還滿意嗎?”
威什旅忙撿起剛才被自己扔掉的紙筆,寫道:很滿意,它很漂亮。
“您滿意就好,我要休息了,望您在我睡覺期間不要打攪,謝謝!”說完,辰皚挪了挪屁股到了一個合适的位置上躺下,面着牆壁背着威什旅。
辰皚将一層毯子緊緊的裹在自己身上,很快睡意襲來,他睡着了。
[媽媽睡着了,我們要不要等他醒來?]
“……”威什旅想了想,自己若是離開孩子必定會哭,自己留在這裡不過是讓副艦長多值一天班罷了。
他小聲答應了自己的孩子,随後起身到牢房的外面,點開了通訊面闆,一條通訊打到了艦長室,艦長室裡的副艦長正在呼呼大睡。
一看是國師緻電,顫抖着手接了。
副艦長紅着眼,臉上還印着凍凍星徽章的印子,他整了整精神,抹了一把嘴道:“怎,怎麼了國師?”
“要不白天,還是靠你了,艦長我貌似不會開戰艦,進程這不比你慢了兩天?算了吧……不過到時候體驗費還是算上後面幾天的!你放心!”說着說着,威什旅的狐狸耳朵又露出來了。
他靜靜聽着副艦長那邊的一舉一動,甚至是手邊的一些小動作他都在聽。
“艦長,你怎麼看?”威什旅直接敲了一下這艘戰艦原本的艦長。
艦長有些搞不明白:“這個,這個,這個,國師當然可以啦!就是啊,就是明明你的速度比我快為什麼還,還……”
威什旅勉強道:“啊,這樣啊,速度比你快的話更好了,我沒有考戰艦駕駛證的,就是,别當着他們的面說,我剛才被人發現了,所以不能去幫你控制戰艦了!見諒哈!艦長體驗費照付!”
“好,好的國師!那,那有什麼需要再通知我哈!”有駕照的艦長面着鏡頭揮了揮手,一臉勉強着自己的笑,威什旅早就發現了。
威什旅去意已決的回應了一樣的笑容,隻是他的更不容易被人看出是假笑,他一邊揮手一邊道:“那這一路幸苦艦長,麻煩艦長了。”
艦長從客套的笑變成了真正的笑容,他一邊笑一邊對威什旅道:“哈哈哈哈,沒事沒事,國師幸苦,國師幸苦!”
通訊挂斷後,威什旅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小聲道:“這樣就能安心陪你媽媽了。”
其實威什旅心裡是有些不滿的……
辰皚油鹽不進,沒有情緒,沒有表情,自己什麼也拿不出,攻不破,他除了正常的一日三餐,什麼需求也沒有。
甚至連那晚和生孩子時的事情一件事也不提,當是沒有發生過。
[媽媽,媽媽我也猜不透,媽媽好難懂!]
寶寶同樣也回應了威什旅的疑慮……
[媽媽好痛苦,但是,找不到源頭……]
威什旅摟着自己的寶寶,安慰道:“沒事,沒事,你的媽媽會好的,我,我想想辦法,你的媽媽應該抑郁了。”
暖色系的寶寶輕微震動了一番後。
[不,媽媽沒有抑郁,媽媽沒有抑郁,媽媽是病了,絕不是抑郁。]
威什旅看了一眼牢房裡的辰皚,他還在熟睡,威什旅小聲回應寶寶道:“那你覺得你媽媽怎麼了?”
[媽媽心裡的創口很大,他沒有抑郁的症狀,他……我再看看媽媽……]
威什旅的寶寶從他手裡爬出後,剛挪了兩步,又停下與威什旅共振。
[媽媽血液裡有很多難聞的味道……爸爸,我很幹淨的……]
威什旅起身,又将自己的寶寶護着抱起,攬在了懷裡,往辰皚的床頭走去。
辰皚對腳步聲非常的敏感,腳步及是一種危險的預告,及是危險即将來臨,有針管有藥劑。
他猛地翻身,盯着床邊的人,眼中布滿血絲,渾身忍不住的發顫,嘶聲喊道:“别過來!”
威什旅還是上前了一步,辰皚猛地将毯子蹬開,縮着身子躲遠。
“滾遠一點!滾遠一點!沒我你們連個實驗室都保不住!滾啊!快滾!”
原本平靜的牢房裡,一時雜亂聲不絕,辰皚蹬開了床墊,躲在了床角處。
“快滾!快滾!錢我會還完的!我!我已經受不了了!滾啊!都滾!”
威什旅怔怔地看着正在床上發瘋的孩子媽,很無奈,可能最開始是自己挑錯了,但是孩子已經出生了。
剛才寶寶也說了,他的創口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