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工匠一聽,是大手筆,都放下了手裡的活,靜靜等着悄悄的聽着。
“您這邊預算多少呢?”
工匠一方面是擔心買家因為價格不滿而離開,好講價,另一方面是為了,及時對賬,畢竟黑洞裡也有便宜的礦物和金屬物質,萬一買家要的就是這種便宜的,自己這邊材質給貴了不合算。
龐沂直接問道:“最貴的是多少?”
“有很貴的,最貴的大概是五十萬星雲币,要,嗎?”工匠一提到價格都有些唯唯諾諾。
凍凍星的一般人都是選擇性擺爛的,五十萬星雲币對他們而言,貴太多了。
然而,龐沂是不落星的,從小就開始卷了,五十萬星雲币,難道不是灑灑水?
定制了這個還能有不少錢花,龐沂亮出了支付頁面:“要了!”
工匠打開了收款頁面,調好了數值和龐沂的電子庫碰了一下,收到貨款後,工匠哈腰去找上等的金屬:“好的,這邊還會給您加一些小特色,大概三個小時後完成!你稍等!”
龐沂看了看外面,他想出去吃個飯。
隻是這個點,外面隻有蒙蒙亮,凍凍星人的作息這個點應該是不會醒的。
算了再等等回家還有威什旅給自己做飯,雖然不好吃,但管飽,随便吃點算了。
龐沂在店裡看了一圈,他們店不僅做電子庫,還鍛刀做武器。
他轉頭問方才的那名工匠,說:“你們這裡有芯片嗎?每個孩子出生就會被植入的翻譯芯片?”
“這個很危險的!不做!不做!”那位工匠面露難色跟龐沂解釋說:
“一個嬰兒出生,他們的耳蝸到芯片隐藏的位置會很短,直接插入就好了,但是你是個大人了,這要是植入需要把你的耳朵切開,然後,很恐怖的,還是别了。”
看着翻譯的同時,龐沂的畫面感也有了,還是算了。
他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腦子裡空空的,有些涼,心裡隻道:他當時為什麼要那麼做?
第一次生下那個水星孩子時,不論男女,他們的嘴都抹了毒,有譏諷聲、有不合時宜的笑聲,還有拿喬系言和辰皚的過往當話題的,等待催生劑注入完畢,等待水星怪物幼崽出生。
辰皚本就接受不了,他一個正常的男人無權選擇,隻能任由他們改造,成了人字架上鮮活的‘實驗教材’,肚子裡的東西是怪物的,他拔掉了自帶的翻譯芯片,漸漸的把自己搞得是人也非人了。
那些活在記憶裡的聲音又來了……
沒有父母教,沒有受過教育,更沒有人指示辰皚該怎麼做,怎麼做才是對的,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他,為什麼這種事情會發生在他身上,理由是什麼?
為什麼要我扛黑鍋?為什麼他們還那麼美好的活着,結婚?為什麼我沒有?我沒有付出嗎?我既然付出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無知無覺間,龐沂的怨氣越來越大……
可能在實驗裡自己就已經死了不知多少回了,現在不過是在人鬼分不清的狀态裡,在為自己做鬥争……
用力太多手指被自己掐破了皮,龐沂才清醒過來。
醒來第一事,他打開了通緝令頁面,或許這三個小時裡,他還能找個不落星人算一筆賬,公報私仇。
[中等懸賞:不落星人!(附圖)]
[姓名:張峰!]
[罪名:尾随雌性凍凍星人,猥/亵雌性不落星人!]
[罪名(附):我星(凍凍星)不負責處罰同星球害與被害案件!]
[賞金:20w星雲币!]
由于這個通緝犯是最新的原因,目前精确所在還沒有找到,電子庫通緝系統顯示隻有最後出現的位置。
大概是當時俘虜都在這裡離開的戰艦,沒來得及散開就開始犯罪了,張峰距離龐沂的位置不遠,近百米。
三個小時,不做點什麼的話,龐沂隻會内耗,不如讓自己去解解氣,先考慮活捉,活捉不成當場擊斃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