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打斷了修行。
玲珑收勢站好,看在大叔給了她一本功法的面子上。
她勉強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一個大叔教的。”
看着已然消失的虛影,她補充了一句,“一個冷冰冰的,好看的大叔。”
李淩峰聞言,腦子裡浮現出諸多身影。
這般描述也太籠統了些。
“身量幾何,可有什麼别的特征?胡須?傷疤?”
玲珑癟嘴,還是按實答了。
李淩峰不住追問,層層篩選下,一個身影浮出水面。
是他?
不可能。李淩峰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當年太子之争,那人一家被牽連入獄,各家為求自保,都作壁上觀,其中自然也包括他們家,後來聽說是獨孤宰相暗中出力,保住了那人的性命,之後也沒了消息。
那人不因此事遷怒他就算好,怎麼可能會教二丫頭武功?
更何況,李淩峰眼神複雜,那人可是名震京城的麒麟子,人人都說他往後會封侯拜相,誰曾想,世事難料。
可就算是對方有了奇遇,也學了武功,無意中發現了他的蹤迹,又看中了二丫的資質,想要收為徒弟……
那也不可能教這般武功。
李淩峰心中五味雜陳,那是他們李家的不傳家學,絕不可能教給他人。
他們兄弟幾個,也就隻有他,從祖父那裡學了個一招半式。除此之外,也就他二叔了。
他二叔練功傷了身,絕了子嗣。
或許是二叔後來收的嗣子吧。
李淩峰思緒微亂,竟有種近鄉情怯之感,又有點想要繼續躲着。
那也可能是毫無關系的江湖人,隻是招式相近。
仔細想想,他改的兩儀掌,也算不上什麼絕學。
飄渺派的落花掠影掌,就和他的掌法頗為相似,威力更盛。
隻收女童這點,也對上了。
唯獨男子這一點存疑,不過,他離開江湖許久,說不定飄渺派,也收了男弟子也說不定。
“教你武功之人,可有留下名姓?”
玲珑搖頭。
她還沒見過哪個虛影會主動和她說話咧,每次隻冷冰冰地交代了幾句口訣,演練一下身法就消失了。
想到這,玲珑看着臉色變幻的男人,頗有些幽怨。
如果不是這人類打斷了她,她還能跟着多練一會兒。
也不知道那虛影還會不會再出現。
這掌法輕飄飄的,又扭來扭去,好難,她才堪堪學了個形。
幸好她記住了前面幾招,等練熟了,或許也能有那樣劈掌開山的威力吧。
李淩峰在院中轉了一圈,神秘人沒留下什麼痕迹,來意不明。
但應該隻是巧合,不是遇見熟人,他不知該松一口氣,還是失落。
看到二丫頭睜着大眼睛盯着他,還氣惱地鼓起嘴巴,李淩峰啞然失笑,“你啊,什麼都敢練。”
“也不怕對方是歹人,要拿你來試功。”
雖然這樣的可能不大,畢竟秘籍人人想要,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
但二丫一個資質平平的孩子,又怎麼會引來神秘人暗中教導。
尋常的江湖人可不會随意授藝。
李淩峰暗自思索,臉色微變。
會不會,和江湖紛争有關?
他神色嚴肅,罕見強硬地叮囑道。
“那人教你的武功,你先别練了。”
待他查明再說,省得傷了根基。
看到二丫還有反駁的想法,李淩峰闆起了臉,放出了些許氣勢。
“聽話!”
好吧。
玲珑有些不開心,但感受到對方身上讓她忌憚的氣息,她還是悶悶地應了下來。
不練就不練,她下次偷偷練。
“也不許背着我偷偷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