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幾天,那人的書就寫成這樣了?
侍劍還是把單子收下了。
“還有什麼要說的,趕緊,我不能出來太久。”
後廚裡都快傳遍了,老實巴交的雜役,内裡虛,今天以後,怕就成了心思深沉的小子,賣了屁股。
侍棋沒有說話,左右探看,壓低了聲音,自顧自地說道,“我有個獵戶朋友,出了扇豚肉,還是黑爺,我看了,膘肥體壯,看着勁道,可惜,耽擱了一陣,到我手上,都有些發臭了。”
“你看,有什麼門路處理不?”
侍劍眼神微變,又恢複了尋常,面不改色,“确實可惜。”
“那就隻好便宜畜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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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的?”
“聽到。”玲珑組織了一下語言,言簡意赅。
又撿起了自己惜字如金的形象。
可惜,她在小夥伴們面前暴露太多,衆人也習慣了她本性跳脫。
時冷時熱,這也算是,跳脫,吧。
“聽到?”孟蘭達下意識重複。她回想了一下,好像沒有方面的印象。
平日裡,她們幾乎形影不離,總不能是就寝的時候……
“在食堂。”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端得是冷淡疏離的少年補充道。
孟蘭達點頭,算是接受了這說法。
事實也是如此,對于神魂強大的玲珑來說,隻有她不想聽到的,還沒有聽不到的。
雖然平時都是自動忽略了,但關鍵時候,她還是想起來了。
他們又沒藏着掖着,大庭廣衆的,被她聽到,不是很正常的事?
嶽敕若有所思。至于信沒信,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比起具體内容,孟寅對玲珑這本事更好奇,“獨孤兄,這是什麼功法嗎?當然,如果涉及門派絕學,你就當某沒說。”
前車之鑒,他可不敢胡咧咧地亂問,就怕獨孤兄弟太實誠。
玲珑眨眼。她之前就想過,從别人那裡學來的功法,能不能教給别人。
她想了想,耳聰目明,好像也是洗髓伐骨以後強化的。
“是一門打坐的内功,我可以教你。”
孟寅登時就震撼了,而後是深深地感動,虎目含淚,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獨孤兄弟,你真誠待某,某必以兄弟待之。”
“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不如結拜成異性兄弟,以後……”
“等……”
齊博文伸手,沒攔住,終究還是叫那傻大個得逞了,整個人都快裂開。
“孟寅!”
你問過我了嗎?就兄弟?你是哪門子結拜兄弟啊。
看着幾人不甚在意的樣子,嶽敕歎氣搖頭。
聽出了男童歎息裡的遺憾,玲珑扭頭,也沒忘了最重要的話。
“想做什麼就做吧,不用顧慮我們。”
雖然是友人,但我們不是捆在了一起。
隐約明白了少年話裡的意思,嶽敕一愣,眉宇微舒,猶豫堵塞的心,像被清涼的水拂過,沁人心脾。
其他人也紛紛表态。
“正是,有什麼用的上某的,直說無妨。”
“雖然不太感興趣,但錢财上,我倒也能支持些許。”
“拿不定主意的話,我也能參詳一二。”
諸位。
少年老成的男童低頭,總是故作成熟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動容之色,他喉嚨微動,悶聲道。
“好,諸位的情誼,我記下了。”
短暫的插曲過後,五人小團體之間的情誼,反而更加凝實了。
又上了半天課,幾人精疲力竭地回到學舍。
有了想法的嶽敕,準備籌備學會。
東西他已經備好了,但找了一會兒,沒找到,翻箱倒櫃。
“奇怪,我記好書單呢?我明明記得是放在這裡的?”
“嘶,我的課業怎麼不見了?!獨孤,你看見沒有?”
玲珑看着手裡的菜譜,陷入了沉思。
嗯?她不是讓侍棋送去給紅燒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