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宸在顔甯旁邊坐下。
“哦,對了,介紹一下。”顔甯指了指馬詩晴,“這是馬詩晴,我好朋友”
本來低着頭的馬詩晴聽到顔甯在介紹自己,隻得擡起頭,輕聲說道:“你好。”
“你好。”康宸也沖她點了點頭,“我叫康宸”,語氣平和。
“好,那你倆就算認識了啊,現在我們可以愉快的開始吃飯了”,顔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這頓飯馬詩晴幾乎全程埋頭吃飯,偶爾被康宸問到幾句才慌張地回應,至于顔甯和康宸之間到底聊了些什麼,她是一句沒聽進去。
直到康宸離開有一會兒了,馬詩晴才長舒了一口氣。顔甯看到她這個樣子,不禁笑起來:“嘻嘻…馬詩晴,你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呢…都去哪兒了?”
“你說呢…”,馬詩晴立刻反駁,一臉不服氣:“還不都是你!主要是一切來的太突然,我還沒做好準備而已”
顔甯攤了攤手,揶揄了一句,“好,你有理。”
十月的天氣不冷不熱,是一年中最舒服的時光,校園的小湖邊,水面波光粼粼,風吹過泛起了細膩的漣漪,幾隻小鳥飛過,留下了幾聲鳴叫。
白曉霜此時站在湖邊,兩根手指輕輕摩挲着戴在脖子上的那枚玉佩,凝神望着湖面,輕輕歎了口氣。
開學已經一個多月了,這期間榮先生給她打過兩次電話,倆人除了聊幾句各自的近況外,其餘的話什麼也沒說,□□宏仁越這樣,白曉霜就越是心神不甯。
在學校,白曉霜身邊永不缺追求者,有個男生還契而不舍的給她寫過十封情書,不過她從未回應過對方,似乎除了練功唱戲之外,她對其他的都不感興趣,可如今她的心似乎被一種莫名的情緒牽引着,欲罷不能。
這邊她的情緒還沒調整好,那邊就接到了一個重要任務。
昨天,柳校長叫白曉霜到“玫瑰樓”去一趟,玫瑰樓是校長辦公室所在,本名叫做玉琢樓,隻因樓前種滿各色玫瑰,春季花開之時異常美麗芬芳,學生們就又它給起了這個别稱。
“曉霜,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雲州宣傳部的邢部長”,白曉霜剛進門,柳雪雁就拉着她向一位官員模樣的男人介紹道。
“是副的”,官員微笑着糾正道。
“副的也是部長啊,我可是正的,那還隻是個校長而已”,柳雪雁笑着接了一句,語氣很是放松,看起來和這名官員頗為熟悉。
“刑部長好”,白曉霜畢恭畢敬的打了個招呼。
“你好曉霜,我看過你的演出,在咱們雲州的戲曲藝術節上,你飾演的杜麗娘都快趕上你們柳校長當年的水平了。”
“又拿我說笑,我那時候哪有曉霜現在的水平”
“謙虛了啊,老同學,我可記得當年你在學校彙演時演出的《牡丹亭》,杜麗娘那一折,全場可是掌聲雷動啊。”
“哦,原來他們是同學,怪不得柳校長今天說話這麼随意呢”,白曉霜聽着倆人的對話,心裡暗暗嘀咕了一句。
“再怎麼好也是昨日黃花了,好了不說我們了,咱們說正事啊”,柳雪雁邊說坐了下來。
“曉霜,你也坐”,邢部長也坐回了椅子,端起桌上的茶杯。
待白曉霜坐定,柳雪雁說:“曉霜,下個月28号就是咱們學校70周年校慶了,市裡宣傳部和文化局都很重視,準備聯合籌辦一個大型的慶祝活動,演出規格很高,除了市裡的領導來參加外,還邀請了一些嘉賓和校友,而此次活動的重頭戲之一就是《牡丹亭》,學校決定由你來飾演杜麗娘。”
“啊?”白曉霜一聽有些慌神,說話都有些結巴:“不、不是,柳校長,我…我擔心演不好…”
邢部長一看擺擺手道:“哎…别有太大壓力,這次活動最重要的是展現我們雲州戲曲學院的底蘊和傳承。曉霜,你可是柳校長的驕傲,演好杜麗娘就是你對學校70周年的緻敬,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柳雪雁見狀,也上前拍了拍白曉霜的肩膀,語氣中透着堅韌的說道:“曉霜,杜麗娘是柔中帶剛的角色,和你的性格是有相似之處的,你的表演已很有靈氣了,雖然前段時間疏于練習,不過最近已經好很多了,不要有什麼顧慮,好好演。”
聽到兩位領導都這麼說,白曉霜也隻能使勁點點頭,保證道:“我知道這次演出責任重大,我會全力以赴,不敢懈怠的。”
“這就對了嘛,另外丫鬟翠雲,我想安排昆曲班的顔甯上,她之前在市裡拿過一次獎,和你搭戲一定會非常出彩的”,柳雪雁聽到白曉霜的表态後,深感欣慰,“丫鬟的角色也很重要啊,你看行嗎?”
白曉霜沒想到柳校長竟會安排顔甯和自己搭戲,心裡自是歡喜,忙不疊地回答:“柳校長,我會和顔甯好好排練的,一定不辜負學校給予的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