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池池笑眯眯地繼續往上加，“3k積分”

柳文條：“……”

“你想問什麼？”

姜池池：“我問題有點多，第一個問題是你哥的屍體去哪了？”

柳文條：“你不知道嗎？當然是被我剁碎和食物拌在一起被全校的師生吃了，嗯就f班，f3班和被霸淩的學生沒吃吧。”

“哦還有毒藥一起的，吃完他們就死了。”柳文條說到這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姜池池：“為什麼？他不是你哥哥嗎？”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柳文條哈哈笑了下，神情癫狂。

“因為他不聽我的呀，那個老古闆明明和龍頭面具組織的人合作就能拿一大筆财産，可他偏不，真搞不懂明明不是拿他身體去做實驗，就幾個孤兒，他們爸媽都不要他們了……

我哥好心地供他們吃喝，穿着，給他們學上，他們不應該老老實實地做實驗小白鼠報恩嗎？”

柳文條猙獰的臉，聲音說得越發嚣張大聲：“這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嗎？”

姜池池：“可你也說了，是你哥幫助他們，所以跟你有什麼關系？”

柳文條被噎了一下，開始找補“可那是我哥啊！是我哥！他們報我哥恩情還是報我的，不都一樣嗎？”

姜池池：“這回倒說是你哥了？你把你哥殺了，把屍體肉給那些受過你哥幫助的學生吃，你往你哥身上潑髒水，讓你哥背黑鍋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那是你哥了？”

“因為他看見了……看見我私底下和龍頭面具組織偷偷交易，他要斷我财路，我救。”柳文條不說了，低着頭看着腳下的水泥地闆發呆。

就是這麼個理由嗎？

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因為這麼一個理由……

柳文條閉上眼睛，身子顫抖了一會。

姜池池看着對方陷入沉默，抿着唇一言不發地走了，在走出這間房的前一秒，她聽見柳文條聲音很輕地問了句，“哥哥他還能回來嗎？”

“你忘記了？你自己找了個禁術，把你哥弄魂飛魄散了，靈魂都沒了，回不來了。”

不過靈魂沒有，要是意識或者一絲留念、怨恨還在的話倒還有一線生機。

但是……

姜池池戳了戳電話手表，看着剛剛通過從柳文條嘴裡說的内容，解鎖得到的其他消息。

【判定中……判定成功，柳文條未撒謊，記錄中……搜集檔案】

【柳校長?檔案】

身份：原藤木私立三校校長

家人：柳文條

喜好：白玉珠子項鍊、愛喝茶

已死

未找到靈魂、怨恨、意識、留念殘留。

這張檔案的旁邊，還有一張照片，照片中的男人比之前報紙上的要成熟些，一身中式衣服，留着微長一些的頭發，脖子上挂着一條白玉珠子串起來的項鍊，還是笑得一臉溫和。

什麼也沒有，柳校長難道沒有恨嗎？

姜池池疑惑地看了下去，突然從檔案中掉出了一張信紙。

上面寫着弟弟親啟。

她拿着步子一頓。

身後的柳文條突然想到什麼，連忙着急喊叫，“我殺了他，他肯定有怨恨會殘留，這種應該能……”

要是有就好了。

姜池池搖搖頭，“沒有，估計是對你沒有怨恨吧？這是他給你的信。”

她把信遞給柳文條。

柳文條失神地接過，嘴裡一直絮絮叨叨地念着，怎麼可能呢。

他顫抖着打開手裡的信紙，紙頁很皺，被折了很多次，這樣的信在信封裡不止這一張。

很多很多。

他一張張地翻看，想從裡面找到哥哥罵他，覺得他惡毒的話語。

結果沒有……一點也沒有。

這是日記？

「我有弟弟了，媽媽說我要照顧好弟弟，做好弟弟的避風港，我要努力學習」

「爸爸又在打媽媽了，爸爸把媽媽打死了，爸爸卷錢逃走了，我隻有弟弟一個親人了，我要好好學習……」

「沒錢不能學習，我得一邊打工賺錢一邊學習了，弟弟還在等着我。」

「怎麼感覺弟弟最近跟我不親近了？為什麼越來越陌生了？」

「最近學業繁忙，還得兼職，沒時間陪弟弟玩了，但是沒辦法，很快的，隻要我多學點，多學點，再多學點。」

「弟弟離家出走了……我果然是最差勁的哥哥吧？」

“……”

「弟弟他原來是想要學校嗎？可是為什麼不能直接跟我說呢，我會親手給的呀，學生是無辜的……」

.

「從行李箱底層翻出這些的時候，我心情很複雜，我沒想到有朝一日這些日記要給你看，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走上這條道路，但似乎來不及了，怪我忽視你，都怪我……如果殺了我能消消氣，那沒事你殺吧，但放過别人好嗎？你的手上不應該沾上别人的血，現在其實說什麼都來不及了，願你能知錯就改，早日找到自己該走的路，這次哥哥陪不了你了……」

信被打濕，柳文條眨了眨眼睛，用手揉了揉才發現是自己的眼淚。

他一直都知道。

“他一直知道我要殺他，可是那天他什麼也沒說，沒有質問，沒有揭露，還是像往常一樣看着我溫和地笑着，跟我絮絮叨叨地說着叮囑的話……”

柳文條哽咽着，低頭捂住了臉。

為什麼啊……

為什麼不恨我。

這疑惑一出，柳文條突然響起男人說的也很多的一句話。

“因為……你是我弟弟啊，是我唯一的家人，我隻有你了。”

柳文條手抖了抖，眼睛已經被淚弄的模糊，恍惚間似乎看見溫和的男人朝他伸出了手，笑着，一如既往的對他說：“小胖豬，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