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會後,曲無影把他們兩個都趕回房間休息。
可姜良跟謝蘭迪都被資料壓得沒有困意。
謝蘭迪向來不喜歡被動違規,他習慣在規則之内最大化地優化自己的行動。
姜良則是清澈大學牲的習慣還沒改過來。
雙人宿舍裡安安靜靜,兩個人背對背浏覽光腦裡的資料,互不打擾。
宿舍氛圍就像死了一樣。
姜良也覺得自己涼了半截。
但她隻在心裡默默吐槽菲利斯給的資料多,一邊拿出考研的姿态研究。
姜良除了在查生僻詞彙的時候,時不時崩潰抓抓頭發,其他時間都一臉嚴肅。
資料繁多,好在無紙化時代光腦可以投屏好多個。
沒多久,姜良真的看累了,把看完的資料一一關閉。
她不信邪地順着虛拟屏幕的群組消息往下拉。
心更累了。
曲無影發的資料一眼看不到底。
這座學院都市這麼離譜的嗎?
姜良歎氣。
聽見beta發出凄凄慘慘的歎息,謝蘭迪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
就看見她一邊中場休息,一邊不死心地扒拉資料。
短短幾天,謝蘭迪對姜良的印象可謂翻天覆地。
這個beta真的很神奇,一邊喊苦喊累,一邊卻适應飛快。
她總自嘲無力吃苦,卻又在能力範圍内盡量獨立解決問題。
可惜,姜良沒空關注omega的心裡路程。
此時她的内心被流淚貓貓頭刷屏,尤其是當她看見轉專業的要求後。
“蒼天啊,”
“為什麼轉專業隻能三年級以後啊!”
姜良在座位上抓狂。
她的換學院之路遙遙無期,而且還是不留級的情況下。
她倒在桌面上,自言自語道:“不想挂科嗚嗚。”
謝蘭迪看見姜良苦大仇深的模樣,手裡的規則也閱讀不下去。
他轉過椅子寬解beta道,“說不定留級是對你來說,是件好事。”
姜良掙紮着擡頭,坐直了回頭看向謝蘭迪。見他臉色頗為正式,她也轉過身來。
“此話怎講?”
她不自覺歪頭,有些疑惑。
謝蘭迪見她認真求知,故作淡然道:“實踐課程主要是讓學生正式接觸異種潮汐,處理戰争尾聲低潮和落潮的異種潮汐。”
“而在這之前,大部分學生最多隻接觸單隻異種。”
“單隻異種與無數異種形成的潮汐根本不能相提并論,哪怕是落潮。”
“所以許多畢業生抵達軍團後,學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異種潮汐中保護自己。畢業後的生存壓力遠遠比你想象的要大。”
“說不定對你來說,沒辦法畢業是件好事。”
“人總得有自知之明。”
謝蘭迪又化身毒舌小王子,但姜良不在乎。
她思緒一動,又問:“那有長時間留級,或沒有畢業的人嗎?”
謝蘭迪皺眉,不解回答道:“當然有啊,菲利斯留級的人有很多。”
姜良眼睛一亮。
“但長時間留級不是什麼好事,學分的累計就意味着,”
“留級年限越長,他們需要替菲利斯完成委托更多,這樣才能彌補落下的學分,”
“如果做不到,就會被強制休學,分配到條件艱苦的偏遠星球駐紮。”
姜良眼神立即就黯淡下來。
“有些人已經駐紮在苦寒的邊際星球數十年。”謝蘭迪沒停下,回想起第三軍團中部分士兵,接着道:“但更多的學生,被休學一兩年後容忍不了,又拼了命申請畢業。”
摸魚留級不畢業,分不夠加班補分,補分又不能摸魚……
感覺像死循環,姜良眉頭都快擰打結了。
謝蘭迪似乎搞懂了姜良的腦回路,補充道:“畢業之後,如果不想當軍團兵,在軍團服役三年之後就可以退役,領到大額補助金成為一名普通的公民。”
“噢!”
姜良覺得日子又有盼頭了。
如果命大熬過這十年,豈不是後半生無憂!
她對上謝蘭迪的眼神,才發覺,不愛與陌生人多言的omega說這麼多,好像是因為擔心自己?
姜良後知後覺發現,謝蘭迪除了偶爾毒舌,已經很久沒有對她陰陽怪氣了。
從成年宴兩人一同攜手解決危機後。
姜良不小心又思維發散走神。
謝蘭迪在她面前揮了兩下,忽然問她:“如果畢業後有得選,你想去哪裡服役?”
姜良搖頭,低聲道:“我不知道。”
“軍團前線還是後勤?”
謝蘭迪又縮小選擇範圍。
姜良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是後勤啊!”
“上前線我超容易死的。”
她嘴巴一快沒過腦子反問:“你呢?”
謝蘭迪撇了姜良一眼,平淡無比,仿佛早就為未來做好準備:“前線。”
哪怕會死。
姜良噤言,呐呐蚊聲不知道說什麼。
她有些感慨。
果然,身為主角omega,眼界都跟她不在一個階級,品德就是比她高尚。
隔天早上,星際時間早晨6:45。
路明遠忽然過來敲響了新生的房間門。
“起床了,給你們15分鐘時間洗漱,我們要去做摸底測試。”
謝蘭迪習慣早起,此時一身休閑裝端坐在桌子前玩光腦,但聽見路明遠的敲門聲也是擡眸訝異。
這個時間?
被路明遠一嗓子喊醒的姜良:?
開學就考試?
她搓了搓臉,打了個激靈,飛快爬起來把自己收拾好。
睡不醒的beta跟身形挺拔的omega随着路明遠出發。
被迫早起姜良打着哈欠,想轉移困意。她便提起注意力問路明遠:“摸底測試要做什麼?”
并排而行的謝蘭迪替路明遠回答:“精神力與體能測試。”
“每一個入學新生必須進行的測試項目。”
精神力測試?
好星際的名詞,雙眼泛着淚花的姜良有種不真實感。
她也有精神力?
到了目的地,路明遠發出驚呼:“嚯,大家都是小機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