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狄被騎士的聲音喚醒,無論如何,克拉拉此刻遠離人群都是相對安全的選擇,是她控制不住地思念克拉拉,想要跟克拉拉重聚。
“伯狄公爵?”騎士再次出聲。
伯狄回過神,“陛下為什麼召我入宮?王宮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您回王宮就知道了。”
伯狄知道自己從騎士嘴裡問不出什麼,不再多言,回旅店拿了自己的行李,就跟騎士回王宮。
離開旅店前,她付錢給店員多續了兩天房,告訴他們如果有一個漂亮的姑娘回來拿東西,不要阻攔,店員笑着答應了,連聲讓她放心。
克拉拉落下的東西是伯狄給她的兜帽長袍,現在是白天,克拉拉沒有兜帽長袍遮擋日光,所以伯狄推測克拉拉沒走遠,還會回來。
隻是她沒法待在這裡等克拉拉回來了,她必須得回王宮。
走出旅店後,伯狄再度折返,她讓店員幫她帶一句話給克拉拉。
“什麼話,貴客請說?”店員拿出紙筆記錄。
“我會再去找她。”
*
伯狄跟随騎士回到王宮,一路上,出現了三夥刺殺她的人。
伯狄終于明白,陛下讓騎士來接她回王宮的用意是保護她。
兩人合力解決掉第三波刺客後,伯狄問騎士:“有人在陛下面前說我生了怪病,馬上就會變成危害整個王國安全的怪物,是嗎?”
騎士訝異地看着她,“公爵,您猜得真準。”說完,騎士後知後覺地離她遠一點,“您真的生了無法治愈的怪病嗎?”
伯狄:“如果我說是,你是不是會殺了我?”
沉寂片刻,騎士才出聲,“陛下并沒有下達這樣的命令,隻是讓我護送您安全回王宮。”
伯狄點點頭,但騎士說的話她并未全信,接下來的路一邊提防着騎士突襲,一邊擔心着克拉拉有沒有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藏。
克拉拉喝了一匹馬的血後并沒有離開旅店,而是在旅店的一個閑置的雜物房裡躲着。
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在反胃,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已經被伯狄香甜的血液養叼了嘴還是馬死前的掙紮讓她有心理負擔。
入夜後,她悄悄潛入之前跟伯狄一起住過的房間,拿了伯狄留給她的兜帽長袍,又懷戀地逗留了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穿上兜帽長袍離開旅店。
出旅店房間的時候,她被來巡房的店員發現,倉促逃離,沒有聽見伯狄留給她的話。
“這位美麗的小姐真是個怪人。”店員追得上氣不接下氣,望着旅店外一片漆黑的山林方向感慨,那是克拉拉消失的地方。
*
騎士并沒有偷襲伯狄,伯狄安全回到了王宮,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裡,伯狄向陛下屈膝行禮。
陛下從王座上走下來,不發一言,直到走到伯狄的面前,“伯狄……”剛開口就踉跄倒地,伯狄急忙扶住他,觸到陛下屍體般的冰涼體溫。
“陛下!”伯狄悲痛大叫,她雖然不喜王宮,但陛下是如她父親一般的存在,一直以來陛下都分外器重她,她為自己之前的懷疑而自責。
突然,一隊身着銀色铠甲的宮廷騎士闖入大殿,為首的人說:“伯狄公爵殺了陛下,捉住伯狄公爵!”
伯狄一手扶着已斃命的陛下,一手從腰間抽出短刀匕首準備應戰,那名護送伯狄安全回宮的騎士擋在伯狄和死去的陛下面前,對着真正有嫌疑造反的人說:“陛下不是伯狄公爵殺害的,害死陛下的另有其人,我有陛下留下的親筆信。”
沖鋒的騎士都停了下來,除了為首的那個。
未等忠于陛下的騎士從自己的懷中将陛下的親筆信取出,反叛首領的長劍已經刺了過來,伯狄用自己的匕首奮力去擋,勉強擋下一擊。
那反叛首領被伯狄激怒,轉而去攻擊伯狄。
忠誠騎士終于拿出了信,對那些不知道該聽誰的的命令的騎士吼道:“陛下的親筆信在此,是陛下讓我保護伯狄公爵,你們還不過來幫忙!”
騎士們面面相觑,還是不知道該幫誰,不是每一位騎士都忠誠,現在陛下已經死了,他們要忠誠的是下一位陛下,眼下争奪政權的明顯是骁勇善戰的迪安公爵,他們不敢站在迪安公爵的對立面。
伯狄快要抵擋不住,她盡力護住陛下的身體,忽然觸摸到曾經也生在她手上的鱗片,陛下死了,顯然是因為比她更早患上這種怪病。
她心中忽然升起一種可怕的猜測,她和陛下的怪病都不是生而有之,而是有人刻意而為,嫌疑最大的就是在此刻誣陷她殺害陛下的迪安公爵,恐怕那三波殺手也是迪安公爵派去的。
長劍和短刀匕首交戰,冷兵器迸濺出熱火,伯狄憤怒一擊,短匕首竟然斬斷了迪安公爵的長劍,迪安公爵一臉不可置信,伯狄公爵乘勝追擊,将匕首刺進了迪安公爵的心髒,迪安公爵迅猛反擊,斷了一大截的長劍刺中伯狄的肩臂連接處,他獰笑着,試圖弄斷伯狄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