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豔的表皮和展現出的柔和性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兩種完全相對的東西在沅愫身上爆發出了驚人的吸引力。
視覺仿佛被磁鐵吸住的金屬,褚聞赫僵了片刻,坐直身體,冷冽眸光在沅愫身上刮了一圈兒。
“你還真敢來,”
他似是而非地道:“不怕我早布置好人手和陷阱,将你抓起來嗎?”
其實咖啡廳内,此刻除了沅愫是正經客人,其餘人都是僞裝過的士兵。
沅愫聽了男人的話後,卻依舊神情自若,他對端來拿鐵的應侍點了點頭,“謝謝。”
沅愫低頭嘗了一口咖啡,睫毛低垂,柔紅的唇瓣上沾了些拉花的牛乳泡。
嫣紅舌尖伸出,舔掉,他擡眸,又一次跟褚聞赫對上視線。
沅愫沒在意,回:“我可以逃跑,就像上次離開那間裝有攝像頭的病房一樣。”
褚聞赫的視線在那張嫣紅飽滿的唇瓣上長久停留,看那嘴唇開開合合——“再不濟我就自.殺,”
沅愫放下咖啡,終于正式望向褚聞赫,“到時候你們就對着一具小異變體的屍體研究去吧。”
他笑了起來,琥珀色的眼睛愉悅眯起,低垂的長睫下透着碎星般的光。
青年很少笑得這麼張揚,郁麗眉眼更加豔醴,讓人簡直眼前一亮。
他氣焰頗為嚣張,仿佛笃定了褚聞赫不敢拿他怎樣。
那種勝券在握的自得感與優越感幾乎蓬勃而出,輕而易舉地勾動起男人深藏在骨子裡的惡欲,隐晦,卻濃烈……
讓人想将他狠狠壓制,随後殘忍地撕碎他表面那層鎮定自若的皮,露出内裡的羞怯與恐懼。
褚聞赫盯着沅愫勾起的唇角,眉梢微挑,男人眸底藏着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專注。
先前分明柔弱得好似聲音稍大些都能恐懼到落下淚來,現在卻敢與他對坐談判,神情自若。
比起唯唯諾諾地蜷縮着求人憐愛,這副郁麗清冶的眉眼,此刻舒展開來,更加奪目耀眼。
沅愫掀睫瞄了眼攝像頭,莞爾一笑,“還是說,你們真的布置了天羅地網,”
白皙纖細的手指擡起,随後指向監控——顯示屏前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青年不太高興地抿了抿唇,軟綿的嗓音也低落了幾分,“現在正在監視着我的一舉一動。”
——他已經發現了。
褚聞赫沒否認,隻道:“你想要什麼。”
他以為沅愫會說想要積分,想要被送離04基地,亦或是要讓他自身變得更安全的籌碼。
可誰知,沅愫的話讓整個咖啡廳都是一靜。
青年站起身,他彎腰靠近褚聞赫,白皙的手指伸出,玉似的透粉指尖點在了男人的胸口。
飽滿似櫻的唇瓣翕動,漂亮的琥珀眼笑意盈盈地彎成了月牙兒。
他說:“我想要你。”
四字落下,身旁的客人手中挖慕斯的叉子“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上,彈跳出了好一段距離。
那人幹咳一聲,低低說了一句“不好意思。”灰溜溜地撿起了叉子。
褚聞赫麥裡原本在出謀劃策讨論的組員全都安靜如雞,衆人皆被沅愫一句話震驚到說不出話!
沅愫沒理會,他在男人怔愣的注視中,收回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半是自嘲,半是玩笑地開口:“你知道的,離了男人我就活不了的。”
沅愫單手捧起了臉,雪膩的頰肉被擠壓,本就漂亮的臉蛋此刻嬌憨又可愛,長睫纖翹。
“秦昭死了,我的遮陽樹倒了……”
“末世那麼惡劣,我自然是要為自己搏一個前程。”他說得毫不避諱,好似在褚聞赫面前,他放棄了過往的僞裝,真誠地将自己的内裡細數袒露出來。
這就好像……一個人,為表達真心,将自己的真心剖出,捧出。
這個想法令褚聞赫喉嚨一塞,一股無名的燥意陡然在體内燒開,激動地在四肢百骸亂竄,擾亂心神。
可那動搖人理智的嗓音并未停止,沅愫偏頭,烏發柔軟地滑落雪頰,他忽然放低了聲音,羞怯似的偏開了視線,睫羽細顫。
細白的牙咬了咬嫣紅唇瓣,青年沉默地猶豫了許久,随後像是終于下定決心。
他說:“而你,我親愛的上校,你就是我最好的選擇。”
表心意的時候,要是想讓對方膨脹,那就一定不能忘了拉踩一下前任。
“瞿止岚太幼稚,還意氣用事。而且……”
說到這裡,沅愫故意頓住,他也不解釋,将這令人抓心撓肝的話不上不下地卡着。
褚聞赫擰眉,嗓音沙啞地出聲:“而且什麼。”
沅愫擡眸看了對方一眼,委屈似的低下了頭,“他很不聽話。”
“不聽話?”褚聞赫冷嗤。
把人當狗訓呢,還要求聽話。
褚聞赫不是傻子,早就察覺了沅愫某些刻意而為的舉動和暧昧話語。
青年的引誘很生澀,褚聞赫能分辨,他自然也能從那似氤氲着甜香氣息的暧昧中脫身。
可下一秒,沅愫為難地低下頭,白皙的指尖撫上了那嫣紅柔嫩的唇瓣,指腹似沾了汁水般,一同泛起了瑩潤光澤。
他微紅了眼眶,委屈似的軟聲控訴,“他咬我,把我的嘴都咬破了。”
那一瞬間,褚聞赫的視線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直勾勾地落到了那兩瓣嫣紅嘴唇之上。
濕潤的,飽滿的,像是被撚破已經流出汁水的甜膩漿果。
無需觸碰或是品嘗,僅是一眼,強烈的視覺沖擊便狠狠刺激大腦,臆想那馥郁甜香在口腔中迸發——
男人的喉結幹澀滾動,瞳孔輕顫,他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心跳速度失衡,隻覺熱血上湧,胸口起伏的弧度與速度加劇。
“他太過分了,我不喜歡。”
罪魁禍首還不消停,喋喋不休地道:“你也知道的,秦昭死後,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你是我的第一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