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進度百分之五十六,請宿主繼續努力。】機械音在腦海中響起,杜甯看着在身前帶路的蘇胥懷勾了勾嘴角。
【統啊,他可真好騙。】他捂住胸,斜眼看向牆角邊劃過的衣角,眼神有些瘆人。
“先生,你怎麼了?”蘇胥懷看着身後停着的人,有些不好的預感“先生?”
杜甯在思緒中回過神來,對着眼前的人搖了搖頭,深邃的眼眸仿佛要把他看穿。
一個高挑的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他身着黑色官服,頭戴玉冠,腳蹬黑緞靴,擡起了他帶着扳指的手,他手中赫然是當朝皇帝的令牌。
杜甯彎下來腰,一付任憑差遣的模樣,蘇胥懷眼皮跳了跳,也跪了下去。
“傳皇上口谕,杜家次子才華橫溢,殿試中摘得金榜,即日起入朝擔任禮部尚書。”話落他看向了一旁彎着腰的杜甯,上前扶起了他。
“國師,陛下請你前去宮中有要事相告。”他手指合攏,向一側傾斜,眼帶微笑:“已經為您準備好了車,請。”
杜甯點了點頭,把衣角的花瓣拿掉,随後跟着他走了出去。
等二人都走了出去,蘇胥懷站了起來,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眸中的光彩都暗了下去自言自語道:“先生又騙我啊。”他獨自一人走向了房中,把玩起了桌上一個年代久遠的杯子。想要捏碎但又有些舍不得,他放下了杯子,用手砸向了一旁的柱子。
杜甯上了車,坐在了窗旁的位置上,他拉開了簾子,看向了他府邸外站着的木祁。忽然想起似乎還未用膳,他放下了簾子,閉眼假寐了起來。
今桓歐進來就看到了,靠在車廂上有些疲憊的杜甯,他拿起了手下一早準備的湯婆子,塞到了他的懷中。
杜甯被手中忽如其來的熱氣驚的睜開了眼,看着懷中的湯婆子不禁有些失笑:“在王爺眼中,在下就是這般虛弱了嗎?”
今桓歐看着眼前不解風情的人有些無語:“你的身體怎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三歲孩童都知道天冷了要添衣。”他挑了挑眉“我們的國師大人卻不知道啊。”
杜甯撇過頭去,手卻很誠實的抱住了湯婆子“杜甯,你該好好修養身體的。我新得的那株千年老參我叫人送到你府上去了。”看着眼前這人的動作有些失笑。
杜甯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但想着自己寥寥無幾的壽命有些無所謂:“都沒幾年好活了,你就别折騰我了。”他聳了聳肩“等胥懷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我也心滿意足了。”
聽了他這消極的話今桓歐有些憤怒:“他和你都沒有血緣關系,你那麼在乎他幹什麼,命重要還是他重要啊。”
杜甯定了定,認真考慮了他的話以後答到:“他重要。”像是顧及他們的交情般他又補充道“命也重要。”
今桓歐都被他這發言氣笑了,一個撿來的,沒有血緣關系口頭上的弟弟,讓他們堂堂的國師大人手把手的教大了。現在連命都可以不要了。
“他是什麼狐媚子嗎?為了他,你今年為老皇帝續了多少次命了?拿命換命也就你想的到了。”
杜甯輕輕咳了幾聲打斷道:“這事你要替我保密,這都是我欠他的,讓他知道了就前功盡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