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成迎從口袋裡摸出張幹淨的紙巾遞給吳江,抿着唇正要說什麼,不知從何處突然傳來一陣鋼琴聲。
兩人動作都一頓,尋聲望去,那鋼琴聲正從大廳的右側門裡傳出,那地方可真是一點光亮都沒有,直叫人害怕。
但那鋼琴聲卻是出類拔萃的很,時而激昂時而細水流長,像盛夏裡的蟬鳴,像白天裡的日頭。
倆人對視一眼,同時向右側門走去,視線徒然開朗,一束白熾燈光投射到舞台中央,一台三角鋼琴立在中央。
令人驚悚的是,那台優雅古典的鋼琴的琴凳上,正坐着那位女鬼。
倆人這才看清那女鬼的長相,身上穿着件挂滿了零星血迹的白色禮服,長發捶腰,臉色蒼白清秀。
可怕的是,那雙彈奏鋼琴的手鮮血淋淋,随着動作在琴鍵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痕迹。
鋼琴聲戛然而止,那女鬼轉頭看了他們一眼,站起身要往後台走去。
倆人頓感不妙,摸着黑往前跑。
“别跑!”
轉眼女鬼就消失不見了,摸黑走到舞台中央,隻見那台價格不菲的鋼琴琴鍵上全是斑駁的血迹。
琴架上放着一本譜子,越成迎走過去拿來,翻了幾頁,眉頭微微蹙在一起。
這琴譜的最後一段不翼而飛。
又聯想到受傷的手,剛剛彈鋼琴的身影。
“那女鬼就是羽楚楚?”吳江就着越成迎的手翻了翻那本琴譜,又往後台方向看去。
越成迎蹙着眉點了點頭,這恐怕就是。
正疑惑間,後台門口忽的閃過一人,倆人對視一眼,紛紛拔腿追了上去。
“别跑!”
順着身影一路追了過去,吳江扶着門框,門牌上寫着:監控室。
越成迎環視一圈,按了按燈座,沒亮。
隻有一個占了一面牆的大屏幕呈現在眼前,正是音樂廳每個地方的實時監控。
倆人站在屏幕前,修長的腿靠着控制台。
劃拉幾下鼠标,一一查看,沒有任何問題。
沒有任何人影,這地方,連個人都沒有。
正在此時,屏幕随着指示切換着,忽的,巨大的屏幕上隻映出個鬼臉,倆人猛的把鼠标一扔,齊齊向後退去,臉上表情難看,心髒蹦蹦直跳。
俨然一副被吓得不輕的樣子。
隻見畫面上正是他們剛剛在音樂廳舞台上看見的那張臉,隻不過更加慘白,雙目無神,齊腰的黑色長發也披着,面無表情的盯着他們。
吓。
越成迎捂了捂胸口,安撫自己。
吳江則是用力撸了把臉。
倆人都沒有說話,不知是被吓的沒反應,還是此刻不知道說些什麼。
叮铛——
【請二十七号參賽選手羽楚楚進行候場……】
【請二十七号參賽選手羽楚楚……】
倆人轉頭對視,齊齊看向屏幕中的羽楚楚,那張本沒有什麼表情的臉,在這樣的情況下卻像是勾起了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