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走出試煉後山,隻覺天塌了,哈哈哈哈三天了,一無所獲啊一無所獲。
在白漣他們走後唐元随意睡了一覺養足精神就開始行動了,剛醒就運氣不錯的碰上了結伴的幾人,他尾随在其後試圖進行強盜行為,結果他們是群菜菜,比唐元還沒有方向,四處尋找湖泊水源。唐元半夜悄悄放出過信息素尋覓,又指引幾人過去,他們面上反而沮喪起來,讓唐元摸不着頭腦。
那夥人後來一股腦兒的亂竄,看見什麼白色物件就往包裡塞,所到之處片白不留。
唐元幹脆換人跟蹤,換了幾波人反應都相差不大。除了尊者們安排的異獸和陷阱,試煉幾乎毫無波瀾,所有人都給唐元一直淡淡的死感,低迷得相當明顯。
唐元歎氣,唐元苦惱,唐元幹脆打劫了幾波人。帶着一堆花花草草出試煉山交由負責查收的弟子。
出口外宋庭雲和江修遠正在焦急等候,離别三日,試煉又混進邪修,雖然傳出來的消息說隻有一人受傷,但這兩人還是止不住擔憂。二人幾乎天還沒亮就來了,一直苦等到現在,青陽峰首徒和大醫宗的天才結伴等人,引得其他弟子頻頻側目。
正午陽光正是明媚,唐元穿着譚又真贈予的圓領袍從出口走出,墨發紅袍,皮質腰封,滿是風流少年氣。
“阿元!”宋庭雲剛看見唐元就沖上前去,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生怕唐元哪裡受了傷。意識到唐元衣着更換後,宋庭雲眼神暗了暗,鼻尖輕嗅,一股極淡藥香撲面而來,是清甯丹。
這天級法衣,這清甯丹,宋庭雲還有什麼不懂的,唐元分明就是碰上邪修了。
直接攬住唐元托住他的雙手,邊走邊探出神識就想往唐元筋脈裡送。
慢半拍的江修遠望着眼前舉止親密的兩人,隻覺胸悶的緊。
收徒在試煉後第二日開啟,三人直接禦風回了青陽峰。
“我交了一堆白花上去......”唐元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
宋庭雲溫柔地摸摸唐元的腦袋,試圖安慰快要破碎的唐元小狗。心中柔軟,嘴上卻逗着唐元,“沒關系的,實在不行當我和修遠的弟子,那阿元就要喊我師父了。”
“不要。”唐元對宋庭雲發射眼刀,醫修那麼辛苦,江修遠又是個不着調的,他才不要,絕對不要。
宋庭雲确認完唐元身體無恙後就恢複了君子端方的模樣,但還是擔心,“話說,阿元你這件袍子,還有這些藥是怎麼回事?”
......
“什麼,那白漣竟敢欺你至此?!”
三人圍坐在唐元房間裡的小桌上,聽完唐元這幾日的事件,江修遠大手一拍,起身暴诃。宋庭雲也是,拳頭緊攥,面若寒冰。
唐元摸着耳上三日不見的翻譯器,滿臉迷惑,他沒說什麼吧?他不就說自己遇到個小子叫白蓮,有人追殺他,他順手救了一把。
“他是心懷不軌,但是我沒被欺負。”唐元認真解釋道,試圖拉回江修遠的理智。
江修遠卻正色道:“在來接你之前,我收到了師尊的傳訊,白漣靈筋被抽了......”
“再結合你剛剛講的那些經曆,唐元,”江修遠直視唐元的雙眼,這雙墨色的眸子的主人三日前離死亡隻有一步之遙,“但凡你武力差一點你知道你的後果是什麼嗎?”
唐元沉默,的确,若不是那邪修對他起了觊觎之心,一旦沒能逃脫,他的結局應該是非死即殘。
“白漣是白狐族幼子不假,但也休想欺壓到你身上,我等會兒修書一封,大醫宗我無權幹涉,但宋氏一族會将此事追究到底。”宋庭雲說得雲淡風輕,做出來的事卻是狠辣。宋家醫修繁多,大多又是個中翹楚,宋氏的追究無疑是充滿壓迫力的。
江修遠也緩聲道:“我青陽峰也未必是好惹的。”
“......”他該感動嗎?怎麼反而有種何至于此的感覺?
唐元在聯盟生長,過于發達的科技使得每個人都是平等透明的。理想主義的殉道者建立起來的光腦系統以信息絕對超前的統治力使得階級被削弱至無,聯盟以自由平等為基石,不允許人類未來的道路上有任何絆腳石。
那是個隻要有理想,能付出努力,就能得到回報的世界。像這種相互用權勢壓人的事情讓唐元感覺有點惡心。
而且,這種所謂沖冠一怒為藍顔的行徑讓唐元皺起了眉頭。此刻,唐元感受到了一種......附庸感。
他知道兩人是為他着想,也知道自己應該領情,但唐元就是覺得很别扭,這明明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說出來自己的經曆是為了讓友人寬心,不是為了讓朋友替他出頭的。唐元不喜歡這種感覺,他選擇直接出擊。
“你們很奇怪。”唐元開口道。
日光被烏雲遮蔽了,連帶着小屋也暗沉下來。
唐元拿着桌上的青瓷茶壺給二人各倒了杯茶,裡面茶水已經涼了,“按你們的說辭,那你們現在是欺壓狐族嗎?”
“這不一樣。”江修遠接過茶放在桌上。
“在我眼裡沒有區别。”唐元望着他,琉璃般的眼珠似能望穿江修遠的靈魂。
唐元轉身又盯向宋庭雲,詢問道:“庭雲哥,你覺得呢。”
“我不是弱者。”
宋庭雲苦笑,是他和江修遠把唐元當做弱者,忘了唐元本質的強大,居高臨下地為他出頭,以勢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