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這可是個大事,他回去一定要跟其他仙君八卦……不是,确認一下情況。
黎漸的聲音在長街上飄散,衆人自覺為他讓出一條路來,隻見他大搖大擺的從人群的最後走出來,身後還跟着一身黑衣的宣朗。
“黎仙長,你說還有一位,不會是你自己吧?”趙成玉環胸站在一旁,目光打量着黎漸,和他身後始終低着頭的宣朗。
反正肯定不會是宣朗,他想。
這家夥一副苦命相,不僅少言寡語,還有一種逆來順受的卑怯感,被齊竟遙欺負的連頭都不敢擡,哪像是個能修仙的。
要是宣朗都能被選進,那他肯定也能進!
黎漸眼尾一挑,輕輕搖了搖頭:“我已是修士,何須再驗,我說的還有一位,自然是我身後的宣公子。”
“他?”
這回沒等趙成玉說話,齊竟遙反倒先驚呼出聲,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黎漸,眉頭都快擰成了“川”字。
齊竟遙沒好氣的瞪着黎漸:“你沒在開玩笑吧,他憑什麼?”
黎漸攤手:“乘雲宗既定的規矩,就是所有人适齡的人都可以試一試,宣朗年歲正好,為什麼不可以?”
“況且,你怎麼知道他就不行呢?”
齊竟遙指着那方靈石:“你可看清楚了,我已是雙靈根了,宋執淵還是難得一見的雷靈根,他!宣朗!你看他這樣,憑什麼能比得過我們?”
不是齊竟遙要看不起他,是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
乘雲宗不是一般的宗門,入門要求極高,他已然是踩着及格線,算是有機會被選入的,再加上還有宋執淵那麼個極品的單靈根,宣朗哪來的資格打敗他們進乘雲宗啊。
他可不想看着宣朗丢人,尤其給他們齊家丢人。
趙成玉一向覺得齊竟遙聒噪,但此刻他也免不了要同意齊竟遙的話:“齊公子這話說的不錯,宋公子已然是頂尖的天賦了,你如何能比得過他,還是不要浪費仙君的時間了。”
“就是,要是宣朗都能進,那我們這些世家子弟豈不個個都有機會?”趙成玉身旁的幾個公子也跟着應和。
不怪他們看不起宣朗,實在是宣朗跟宋執淵的差距太大,完全沒有比較的必要。
黎漸垂了下眼,他方才沒注意聽,沒想到宋執淵竟也是雷靈根,他還以為隻有宣朗一個人是呢。
不過沒關系,宣朗體内的可是時淵仙君的雷靈根,仙界第一劍修的靈根,不是尋常凡人能比得上的。
宣朗擡眼,見黎漸目光低垂,半天不說話,還以為他是同意了齊竟遙他們說的話,心下驟然有些失落。
果然,他還是不該妄想這些的。
宣朗長舒一口氣,拉了拉黎漸的袖子,輕聲說:“要不,還是算了吧,我知道我沒有這個天賦的。”
黎漸蓦然回神,對上宣朗閃躲的眼神,看起來十分委屈,但他又不敢反駁,更加可憐了。
“你信我嗎?”黎漸問。
“信。”宣朗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哪怕黎漸是在寬慰他,他也義無反顧的相信。
黎漸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宣朗的臉頰:“我黎漸看上的人,絕不會有錯。”
黎漸朝宣朗點點頭,示意他可以放心大膽的去,但齊竟遙不想讓宣朗去,一個箭步沖上前,攔在了宣朗身前。
“黎漸,今兒是我們浔陽城的大日子,還輪不到你這個不知哪來的半吊子修士和這個外人來搗亂。”
“别以為你自稱修士,就能在浔陽城裡為所欲為,我告訴你,今兒我說不行就不行,誰也不能讓宣朗來驗!”
萬一驗出個不人不妖的東西,他齊家以後還怎麼立足浔陽城!
黎漸擰了擰眉心,看着齊竟遙攥緊的拳頭,和非要跟自己一較高下的倔強小臉,問:“我要是非得驗呢?”
“那你就别怪我當衆戳穿你假修士的身份,讓大家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黎漸不懂齊竟遙為何非不給宣朗驗靈根,倘若他是假的,豈不是一驗便知,到那時再來叫嚣不是更有底氣?
張嘴,還沒來得及反駁,衆人便聽見齊竟遙的身後,一道淩厲的斥責聲響起。
“放肆!哪來的黃口小兒,竟敢對黎長老不敬!”
聞言,衆人的視線轉移,隻見段青黛肅着一張臉,目視齊竟遙,手裡的佩劍幾乎蠢蠢欲動的要出鞘了。
衆人面面相觑,她剛才說的什麼意思?
黎漸是乘雲宗的長老?
齊老爺心下又是咯噔一跳,顫顫巍巍上前問段青黛:“仙長方才說,他……他是誰?”
段青黛冷面冷聲:“乘雲宗,霧玉崖黎漸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