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黛說:“考核隻有一炷香的時間,在規定時間内打敗秘境中的精怪,并取其内丹,回到考核台者方為成功。”
神秘莫測的秘境入口吸引着新弟子們躍躍欲試,臨進之前,段青黛還是忍不住囑咐一句:
“入門考核雖是初級精怪,但秘境之中危機四伏,諸位還是要小心為上,切記拿到内丹後要趕快出來,千萬不要過多逗留。”
說完,弟子們朝段青黛微一拱手,便執起佩劍踏進秘境中去了。
按照入門時間依次入内,宣朗走在最後,直等他走進秘境後,巨石上的入口瞬間消失在視野中,又重新變回“邀月台”三個大字。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邀月台上所有人都在原地等着,掌門忽然起了興緻,偏身轉向一旁的黎漸,問:“要不要打個賭,猜猜誰能先成功出來?”
“師兄看好誰了?”黎漸撐着身子,朝他靠了靠,說。
掌門道:“我覺得那個叫宋執淵的小弟子就不錯,他的劍法頗有時淵仙君當年的風範。”
黎漸眼尾一挑,顯然是對掌門的說法并不贊同。
師兄到底是年歲大了,眼神也不太好,明明宣朗才是最像時淵的,不論劍術還是根骨,就連對劍法的領悟也跟時淵當年一樣,怎的掌門師兄每每都說宋執淵像時淵呢。
“師兄既然押寶宋執淵,那我就賭宣朗。”黎漸志得意滿地說,“師兄若是賭輸了,該如何?”
掌門想了想,說:“我若輸了,長秋殿裡的寶貝随你挑,但你若輸了,下月白鹭洲秘境打開,我要你親自帶弟子們去試煉,如何?”
“白鹭洲秘境?”黎漸登時明白了他的目的,“師兄是想騙我當免費勞動力,陪新弟子們試煉啊。不過師兄的算盤可能要落空了,您就把長秋殿的門打開,等我随便挑吧。”
黎漸信心滿滿,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拜托,他賭的可是主角,主角怎麼會輸呢,哪個親媽作者會讓主角輸啊?
見他嘚瑟的一昂首,掌門寵溺一笑。
“靜候佳音。”
……
弟子們一進入秘境後,便立時四散開來,各自尋找目标去了。
秘境之中層巒疊嶂,茂密的叢林将他們包圍其中,方才還是雲霧缭繞的峰頂,此刻又陡然變成翠野遍地的樹林。
齊竟遙有些害怕,一直跟在宋執淵身後,時不時探出腦袋左看右看,生怕從哪裡突然跳出來一隻精怪偷襲他。
宋執淵安撫道:“不用擔心,入門考核裡的精怪都是受過訓的,宗門裡精心挑選,拿出來給我們練手的,一般不會傷人。”
進來之前宋執淵就已經打聽過了,這個秘境中的精怪都是宗門裡特意挑選等級最低,且性子溫和的小怪。
且掌門早在秘境中下過結界,他們不論走多久,都隻會在結界保護的範圍内,絕不會觸碰到結界外的其他精怪,更不會遇到避之不及的危險。
參加入門考核的弟子皆是新入門,修為低微甚至沒有修為,過于兇惡的精怪他們根本對付不了,而且還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這一關是為了考驗他們的劍法和膽量,所以自然不會難度太大。
齊竟遙縮了縮脖子:“我還從來沒見過真正的妖怪長什麼樣。我聽我爹說,妖怪都長得很醜的,尤其是魔族,個個青面獠牙,看一眼都能把人吓死。”
宣朗跟在身後,聽見齊竟遙的話,腳步忽然一滞。
他下意識地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直到指尖觸摸着光滑的皮膚,他才又緩緩地放下手。
宋執淵說:“修仙之人,以除妖為己任,我們本就是要與妖邪打交道的,以後你見得多了,就知道妖怪長什麼樣了,自然也不會再害怕。”
他專心提劍往前走,将齊竟遙和宣朗護在身後,先他們一步前去探路。
“至于魔族……魔族已經消失很久了,短時間内不會再出現,你大可放心。”
齊竟遙聽着宋執淵的話,寬心不少,禁不住松了一口氣。不過倒也不是宋執淵的話讓他寬心,主要是有宋執淵在,他就相信自己不會有危險。
這人厲害到,就是莫名的能讓人安心。
宣朗耳朵聽着兩人說話,眼神卻在周圍打量,從一進來他就察覺到了,這周圍似乎有東西在打量着他們。
隻是這四周密林層疊,到處都是可以掩身的地方,且精怪漂浮,四處遊蕩,他沒有辦法在不用靈力的狀态下一擊即中。
“嘶啦”一聲,樹葉在簌簌作響,宣朗壓着眉眼看過去,似是捕捉到了不善的氣息。
他正打算躲開宋執淵和齊竟遙兩人過去瞧瞧,察覺了他的動作,宋執淵立時回過身來,說:“跟在我身後,别一個人離開,小心有危險。”
齊竟遙亦步亦趨地跟着宋執淵,打量周圍的同時,也抽出空看宣朗一眼。
“就是,你還是别到處亂跑,别給我們添麻煩才好。”
宣朗邁出腳步的動作停住,又收回來,看了眼那處隐匿的氣息瞬間消失,又重新跟在了宋執淵的身後。
其他弟子走得快,早已不見蹤影了,三人小心翼翼地走進密林深處,眼見一路上都沒有動靜,齊竟遙這時已經放下了防備。
心想,跟着宋執淵肯定不會有危險,他倒也不用那麼害怕。
于是,齊竟遙壯起膽子,揚劍朝一旁的灌木叢揮了一下,正幻想着自己一會兒大殺四方的樣子。
霎時,灌木叢中開始抖動起來,樹葉嘩嘩往下落了一片。
齊竟遙被吓了一大跳,趕緊收起佩劍,倒退着往後走,心裡正念叨着,他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随便揮一下就有這麼大的動靜。
他剛想跟宋執淵炫耀一下,一轉眼,原本緊緊跟在他身邊的兩人登時消失不見了。
“宋執淵?宣朗?”
周圍層層疊疊的密林環繞,齊竟遙的聲音喊出去,在周圍轉了一圈又被打了回來,仿佛四周有一個眼不見摸不着的結界,将他完全隔絕了。
齊竟遙禁不住後背一陣發涼,他瑟縮着腦袋,顫抖雙手,将佩劍立在胸前,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每走一步,就回一下頭,四處打量,像是身後有什麼東西跟着他似的,吓得他渾身發顫。
“你們去哪了呀,别吓唬我啊,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