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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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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北冷眼看着自動售貨機上付款失敗的歎号,餘光瞥着底層的檸檬水。

“顧審查員?”

“系統故障?”出來買水的徐璐琳湊上去,“昨天我還……”

話音未落,就是人臉識别付款成功的提示音。

顧念北若有所思地颦眉,她打開手機,劃掉幾十個銀行的未接電話,瞥了眼道歉短信,發現自己幾乎所有銀行卡都被封了,因為不明原因在接受調查,表情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縫。

她在屏幕上劃出一道痕,想起曹以南睡覺的時候,攥着她衣角流眼淚說夢話,說她沒有朋友了。

又想起胡雨薇那笑裡藏刀的目光。

顧念北冷哼了聲。

這不是有好朋友嗎。

好得很啊。

既然她的個人銀行系統崩到這個份上,短期内恢複正常是不可能的。

顧念北眼前閃過胡雨薇屏幕上“阿瑤”的備注,想起了那個在網絡裡跟她玩過貓鼠遊戲的名字——陳雯瑤。

她們制造數據混亂強制觸發銀行風控的目的是,讓她接受“不明資産”封查,限制她的行動,同時……停掉曹以南的銀行卡,上演“離心計”?

真是荒謬。

不管目的如何,她活躍的賬戶目前被強制摁下了暫停鍵。

這暫停鍵按得妙啊,讓她終于能抛開那些無聊的收購數字,好好看看徐璐琳那堆‘垃圾’裡閃着金光的玩意兒。

不可否認,越是了解,越是覺得徐璐琳的想法有意思,她的構想并非空想,而是基于對肌球蛋白和肌動蛋白微觀動力學的深刻理解,隻是她用了工程師的思維去解決生物學家不敢碰的難題。

至于主流期刊揪住效率問題全盤否定,卻選擇性無視了徐璐琳在能量耦合路徑上的巧妙設計——那正是為了最大限度減少排異反應、實現與人體原生能量系統兼容的關鍵妥協。

隻不過,徐璐琳團隊的弱點暴露在目前進行的第N種表面改性方案上,他們試圖在現有高分子材料上“嫁接”生物活性基團,結果不是活性喪失就是材料脆化。

明明有更高效的辦法。

徐璐琳抽出那瓶檸檬水,冰涼的玻璃瓶突然貼上顧念北腕骨,打斷了顧念北的思考。

“你的水。”

顧念北剛要拍開那瓶礙眼的檸檬水,纏繞在她身上那股揮之不去的檸檬信息素殘味,卻像被無形的手揉捏着,倏地聚攏、凝實——眨眼間,一個跟她随手塗鴉一模一樣的Q版曹以南就坐在了冰涼的玻璃瓶蓋上。

Q版小人穿着病号服,亂蓬蓬的頭發倔強地翹着幾撮呆毛,像剛從窩裡睡醒打着哈欠,看到檸檬水眼睛亮了,過分漂亮的大眼睛此刻瞪得溜圓,正一眨不眨地盯着瓶子裡咕嘟冒泡的液體。

看到顧念北的視線掃過來,小家夥非但不怕,反而氣鼓鼓地抱起胳膊,小嘴一撅,二郎腿翹得老高,沖着顧念北的方向張開兩隻小短手,聲音又軟又糯還帶着點委屈的顫音,氣哼哼地舉起雙手,似乎在說:“老婆,抱抱~”

“?”

顧念北臉上出現了第二道裂痕,她腦子裡閃過腦科醫生的預約電話。

小人見顧念北沒反應,罵罵咧咧地起身主動往顧念北身上鑽,卻發現自己像被502黏在了上面,怎麼掙脫也下不來了。

小人抱着腿哭哭:“老婆……”

徐璐琳就在旁邊,顧念北壓下聯系腦科醫生的沖動,鬼使神差地接過了那瓶檸檬水,落得自己手套一灘冷凝水。

她覺得曹以南的信息素蠢死了,把它自己凝華在瓶身上面,還居危思安,像貓一樣用臉蹭她的手套,用一種特别亮的眼神看着她。

顧念北愣神地盯着小人,發現它頭發亂亂的,翹起來的弧度跟被窩裡的曹以南的一樣。

徐璐琳會錯了意:“不合口味?”

顧念北不語,隻是擰開了瓶蓋,碳酸氣泡在喉間炸開的瞬間,她看見吸完熱量的小人從玻璃瓶上站起來,馬上踩着變出來的滑闆,從瓶身滑到自己身上,最後那個穿病号服的小東西踢了滑闆,一臉怨氣地坐在她肩膀上,一副賴着不走的樣子。

不能說不合胃口!

檸檬信息素小人似乎認為,檸檬水等于它自己,還認為檸檬水被嫌棄了。

顧念北:“……”

她咽下檸檬水,喉嚨越發幹涸,看着那個投影儀一樣沒有實體的小家夥,在視覺上,居然低下頭,流檸檬淚汁,還暗搓搓踹了踹顧念北。

顧念北想起醫院裡那隻大号檸檬精。

她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堵得慌,更不習慣這種偶爾冒出來的……名為“思念”(?)或“戀愛”(?),總之飄忽不定的感覺。

她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她讨厭這種感覺,就像獨裁者排斥失控,她喜歡這種感覺,如同逆反者享受激變。

不管是淪陷失守,還是平叛叛亂,都是硬币的兩面。

——而她,願意去抛那枚硬币。

她曾經弄了很多小動作去追曹以南,主動抽身後,确實把曹以南忘得差不多了,隻是偶爾想起的時候,肯定是要去偶遇調戲一番,欣賞那張漂亮臉蛋上精彩的表情。

這是一種讓顧念北很滿意的動态平衡。

可惜,這種動态平衡被曹以南破壞了。

那個淩晨曹以南打通她的電話,帶着濃重鼻音,第一次暴露脆弱,說自己接受她玩法又反悔的那晚,她失眠了。

她滿腦子曹以南流淚的樣子,心裡亂亂的也不知道什麼感覺,輾轉反側努力辨認了一下,她好像有點開心。

曹以南居然在脆弱的時候想起了她,看來她的追求還是很有效果的。

她承認,如果沒有那通電話,她不會去主動調查曹以南的近況,也不會那麼早知道曹以南出事了。

曹以南過分美豔又過分愚蠢,檸檬精本人隻知道自己受omega歡迎,像個除了會開屏什麼也不會的花孔雀。

她不知道自己抱着什麼心理,丢下自己的事跑去找曹以南,縮在垃圾堆裡的曹以南一身omega味,她不可抑制地想咬破曹以南覆蓋掉其他味道,卻發現曹以南被人打得一身傷,生命氣息微弱,還到了易感期。

她當即下了一個判斷。

比起讓曹以南死,她甯願讓曹以南咬。

曹以南就是瘋狗。

想到一些細節,顧念北怒火攻心,惡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上面的那隻檸檬精小人還抱着胳膊在那掉眼淚,生悶氣,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在消失前,它還是懵的。

裂開的小人變成了花生大小的十七個檸檬精,它們驚慌失措,逃難一樣在顧念北的皮膚,身體上散開。

顧念北不去看徐璐瑤,扭頭去稀釋消毒水(内含非特異性信息素滅活劑有效成分),一聞到那股味道,地闆上十七個花生米大小的檸檬精小人像被沸水澆過的螞蟻軍團,在消毒水氣味的無形鞭笞下痛苦翻滾。

它們細弱的哀鳴彙聚成一片微弱的聲浪,在寂靜的實驗室裡顯得格外刺耳。有的蜷縮成一顆顫抖的小黃球,有的徒勞地揮舞着小短手試圖驅散那緻命的氣味,還有幾個比較“英勇”的,正試圖互相攙扶着逃離這片化學煉獄,卻歪歪扭扭地撞在一起,滾作一團。

顧念北握着稀釋瓶的手指關節微微發白。她強迫自己的視線從那堆掙紮的“劣質産物”上移開,聚焦在操作台上冰冷的刻度線。

曹以南的信息素質量真差。

真是劣質alpha的劣質信息素。

她試圖用理智的冰水澆滅心頭那絲不合時宜的煩躁,把地上那堆“劣質産品”消滅掉。

“顧…顧檢查員?”徐璐琳跟上,聲音帶着一絲困惑和猶豫,打破了凝滞的空氣。她顯然沒聞到信息素,也沒看到滿地打滾的檸檬精,但她看到了顧念北對着地闆噴灑活性劑(在徐看來是消毒水)後,又突然僵住、皺眉的怪異舉動。

她遲疑地遞過來一罐東西,“喂……你剛才拿的是消毒水稀釋液吧?你是不是……想找這個?”

顧念北的視線掃過去——徐璐琳手上拿着的,赫然是一罐高效信息素驅散噴霧(俗稱“滅蚊劑”,因其對逸散的低階信息素有強效中和作用,常被實驗室用于環境清理),上面還印着張牙舞爪的蚊子圖标。

一瞬間,顧念北感覺自己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繃到了極限。

找死!

地上那堆可憐的小東西仿佛也感知到了更緻命的威脅,哀鳴聲陡然拔高,掙紮得更加劇烈,幾個離得近的甚至開始像接觸到強酸的金屬一樣,身體邊緣冒出微不可見的、帶着檸檬味的“青煙”。

顧念北回頭,面無表情地伸手,精準地從徐璐琳指間抽走那罐滅蚊劑,動作規範得如同實驗室安全督導沒收違規物品。

她幾乎是劈手從徐璐琳手裡奪過了那罐“滅蚊劑”,力道之大,讓毫無防備的徐璐琳踉跄了一下,驚愕地看向她。

顧念北指尖在罐體冰冷的ISO認證标識上短暫停留,她強行壓下翻騰的怒火和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恐慌,随即目光擡起,冷冰冰地掃過徐璐琳略顯蒼白的臉和滿地狼藉:

“徐璐琳研究員!”她刻意拔高了稱謂的正式感,“根據《高危生物實驗室安全操作規範》附錄C第5條,非指定操作人員,禁止在實驗核心區域使用未經報備的環境清潔制劑!”

她上前一步,無形的壓迫感如同實質的冰牆,瞬間将徐璐琳籠罩。那罐“滅蚊劑”被她舉到兩人之間,像呈堂證供:

“你手上這罐‘高效信息素中和噴霧’——” 她一字一頓,清晰地吐出它的學名,“其核心成分‘環戊烯丙菊酯衍生物-7’,與本實驗室正在進行的‘K-77型神經受體靶向修複因子’穩定性研究存在嚴重幹擾風險!它能在0.3ppm濃度下,導緻關鍵催化酶活性下降47%!更别提其氣溶膠形态對精密光學傳感設備的潛在腐蝕性!”

她語速極快,專業術語如同冰雹般砸下,砸得徐璐琳臉色發白,試圖辯解:“我…我不知道…我隻是看你在噴消毒水,以為你……”

“你以為?” 顧念北厲聲打斷,聲音陡然拔高,帶着一種近乎刻薄的嘲諷,“在三級生物安全實驗室裡,能靠‘你以為’來操作?!你的安全培訓證書是花錢買的嗎?還是說——”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滿地散亂的文件和那台被凍結的服務器終端,“你實驗室近期接二連三的‘意外’和‘纰漏’,根源就在于這種對規章制度、對數據安全、對實驗環境極端不負責任的‘你以為’?!”

她将“意外”、“纰漏”、“不負責任”幾個詞咬得極重,每一個都像一把小錘子,精準地敲打在徐璐琳此刻最敏感的神經上——服務器被控、數據被删、非法實驗指控……這些巨大的壓力瞬間被顧念北引爆。

徐璐琳的臉徹底失去了血色,嘴唇翕動了幾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看着眼前這個氣勢淩厲、言辭如刀的“檢查員”,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對方冰冷的指責,像無數根細針,将她連日來強撐的鎮定和試圖壓下的恐慌,戳得千瘡百孔。

顧念北滿意地看着徐璐琳瞬間被擊潰的防線和眼中湧起的絕望。

很好,火力成功轉移。

她将手中的“滅蚊劑”重重地放在旁邊的實驗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如同宣判的法槌。

“現在,回到我們的流程。”她深吸一口氣,聲音恢複了那種平闆無波、卻更令人窒息的公事公辦腔調,目光重新落回地上——那裡,大部分檸檬精小人已經在強效消毒水和剛才那番驚吓下,徹底化作了空氣中微不可聞的檸檬味塵埃。

隻有兩三個最頑強(或者說最狡猾)的小家夥,渾身浸着實驗室裡消毒水的味道,卻還是固執地黏在顧念北身上,巍巍顫顫地爬起來,悄咪咪爬上她的腳裸,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像真正的蟲子一樣,順着她白大褂的衣角,鑽進了她的口袋裡,正隔着布料傳來細微的、劫後餘生般的瑟瑟發抖。

顧念北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聲音沒有絲毫波瀾:

“徐璐琳研究員,根據《生物醫學數據安全審查條例》第17條第3款,我需要對貴實驗室第七組原始數據的完整性、可追溯性及存儲合規性進行核驗。”

“系統日志顯示,該組數據于今日淩晨02:47發生異常訪問及删除操作,關聯操作員ID為‘臨時助理Beta’——此ID權限已于上月申請注銷。請解釋該ID的活躍狀态及數據異常。”

她頓了頓,視線鎖定徐璐琳瞬間繃緊的肩線,“另外,根據外部輿情監測初步反饋,‘人體實驗’、‘數據篡改’等關鍵詞關聯度正呈指數級上升。依據流程,若在最終核查報告提交前,相關輿論達到‘重大公衆關切’阈值,審查委員會有權建議對實驗室進行‘預防性全面凍結’,包括——”

顧念北目光意有所指地掠過那些存放着關鍵生物樣本的超低溫冰箱,“所有在庫生物材料——那是你的心血。”

“建議你盡快提供完整的解釋說明和原始數據備份,以降低不必要的…流程風險。”

最後四個字,她說得極輕,卻像冰錐鑿在寂靜的實驗室地闆上。

說完,她不再看失魂落魄的徐璐琳,雙手插兜轉身走向門口,步伐沉穩而冷漠。

她感受着貼在她胸口内側口袋布料上的那點細微顫抖,以及口袋裡傳來的、微弱到幾乎被心跳掩蓋的摩擦聲。

“顧念北。”徐璐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疲憊,沙啞,卻像磨利的刀鋒,清晰無比,直呼其名,不再是“顧檢查員”。

顧念北腳步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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