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許太醫的推測,若穆華景按時用藥,那麼大婚後不久,他的記憶應當也會徹底恢複。
因此,對于他這個問題,明曦并未多想,隻順着他的意回答道:“好啊。”
畢竟到了那時,二人之間會是何等境況,眼下還難說。
但穆華景聽得明曦的回答,一瞬間便開心起來,當即便抱起明曦轉了幾個圈,引得明曦一陣驚呼。
穆華景轉了兩個圈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明曦被晃得暈頭暈腦的,不由得去拍他肩膀,口中道:“停停停,快放我下來!”
穆華景這才停下,又情難自抑地親了親明曦的面頰。
明曦被他按着動彈不得,見他開始做亂,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穆華景在她面頰上落下一吻,卻并沒有退開許多,直視着明曦雙眸,二人呼吸交纏。
氣氛陡然間暧昧起來。
明曦心中微微一動,直覺穆華景要做些什麼,不由得仰了身子,想往後躲。
可她哪裡比得過穆華景反應快,她剛有要後退的意圖,就被穆華景一把按住腰身,後腰上的力道讓她不僅沒能成功後退,反倒還被迫往前了一步,看起來就像投懷送抱似的。
穆華景輕輕笑了一聲,明曦不由得有些惱怒,想要說些什麼,才一張口,卻被咬住了唇,剛說的話盡數被堵在口中,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這個吻來得又急又莫名其妙,明曦并不想順着他的意,擡手便去推他,同時偏過頭去,想躲開他的動作。
但她的力氣哪裡是穆華景的對手,手剛一搭上他的肩,就被他拉下來,又反剪到身後,讓她動彈不得。
穆華景另一隻空餘的手則是擡手撫上她的後腦,讓她躲也躲不得,動也動不得,隻能仰着臉承受這個吻。
明曦起先還掙紮兩下,可她越掙紮,就越是喘不上氣來,直到暈頭暈腦的沒了力氣,隻能如同案闆魚肉一般,半張着唇,任由穆華景動作。
待穆華景好容易停了動作,明曦便猶如一條離了水的魚般,頭抵在他肩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她這副模樣,換來穆華景壞心眼的一聲嘲笑。
明曦惱得不行,卻連瞪人的力氣都沒有,隻能默默别過臉去,眼不見心不煩。
穆華景覺得她這副模樣可愛得緊,卻也知曉自己有些過頭,抱着人哄了好一陣,才讓明曦重新正眼瞧他。
二人正說着話,秋嬷嬷前來通傳,道是許太醫來了。
明曦想起穆華景出發前許太醫的推測,猜他應當是不放心穆華景,按捺不出前來查看情況,便立刻起身道:“快請許太醫進來。”
穆華景卻有些不滿:“我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許太醫何須一日來兩回?”
這的确有些反常,明曦有些心虛,找補道:“皇上與太後如此關心你,許太醫如此上心也無可厚非。”
穆華景“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卻緊緊拉着明曦的手不松,仿佛一個要人哄着吃藥的小孩子。
明曦不由得有些好笑,依着他的意往他身邊又邁了一步,而後擡手摸了摸他的頭。
對于她這仿佛摸小狗一般的動作,穆華景不僅不抗拒,反倒還往她那邊偏了偏頭,讓她摸得更順手些。
背着藥箱匆匆趕來的許太醫一進來看見的就是這一幕,精神為之一震,腳下的步子邁也不是,不邁也不是。
秋嬷嬷卻對此見怪不怪,見許太醫停下腳步,一時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以為他是等着穆華景點頭才能進屋,于是做了個“請”的手勢,對許太醫道:“殿下說了,直接進去便是,許太醫快請。”
許太醫這才回過神來,對穆華景和明曦行了禮,而後上前把脈。
許太醫摸了脈象,心中有了推斷,照例叮囑了幾句,便告辭了。
明曦拍了拍被穆華景握着的手,對他道:“我去送一送許太醫。”
自打許太醫入府把脈以來,每一回都是明曦親自送他出府,以顯示對此事的重視。
因此這會兒明曦說她去送一送許太醫,穆華景也未說什麼,隻松了手叮囑道:“快去快回。”
待出了二人住的院子,明曦壓低聲音問道:“許太醫,殿下情況如何?”
許太醫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心中沒什麼把握,對明曦也不敢隐瞞:“曦姑娘,從殿下的脈象來看,目前一切都好。隻是殿下中的毒本就奇怪,今日又帶兵剿匪,氣血翻湧,若是出現上回那樣,一覺醒來便清明的情況,也未可知。”
說罷,許太醫又想起什麼,對明曦道:“依在下的推斷,殿下徹底解開餘毒的時日,就在大婚前後。隻是按照上回的情況來看,殿下解開這毒後,隻怕不會記得這段日子的點點滴滴,也不記得那奇毒給他編造的記憶。如此說來——這解藥是否要停幾日,待殿下與您成婚之後,再繼續服用?”
許太醫的擔心不無道理,明曦不由得放緩腳步,心中有些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