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非常順利。
甚至順利得像一出早已被安排好的舞台劇。
至少對于黎嗣來說,至今為止都沒有任何意外打亂他的計劃。
山洞裡隐藏着的金屬大門“唰”一聲打開,裡面站着一群虎視眈眈的“安保人員”。
王稻美倏地扭過頭,還來不及說什麼,眼前驟然被黑暗所遮蔽。
那些全副武裝的男人将她的雙手捆在背後,推推攘攘地把她帶進了實驗室内部,倒是很快就重新揭開了套在她頭上的黑色頭罩。
“王小姐,歡迎來到我們慧伽藥業的總部。”
黎嗣——或者說吉榮利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得意,鼻梁上的鏡片光芒閃爍。
王稻美眨了眨眼睛,重新适應着光明對視網膜的刺激,有意壓低的聲音聽起來依然保持着鎮定自若:“你想要什麼?”
吉榮利終于露出一抹真誠的微笑:“我想要的很簡單,其實也就是收購你們天峰集團而已。”
“真沒想到哈,一條蛇居然也妄想吞掉一頭大象。”王稻美臉上也露出微笑,随後隻冷冷吐出三個字:
“你休想。”
吉榮利冷笑一聲,眼神中充斥着明晃晃的威脅:“王小姐,你應該知道,你現在沒有選擇的餘地。”
他沒再多說什麼,直接下令把王稻美關進了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裡,沒收了她的所有通訊工具。
王稻美當然不甘坐以待斃,她立刻在房間裡四處摸索起來,試圖找到一絲逃脫的機會。
門外卻傳來一陣對話聲。
“老闆,按照您的安排,已經将匿名信送到王大山夫婦手裡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王稻美立刻撲過去瘋狂拍打着房門,聲音嘶啞,帶着一絲顫抖:“你們這些混蛋,到底做了什麼?”
門外的人沒有回答,隻有一陣猖狂的笑聲在逐漸飄遠。
不知過了多久,王稻美蜷縮在冰冷的地闆上,門外昏暗的燈光在牆壁投下斑駁的陰影,像是一張張扭曲的面孔,無聲地嘲笑着她。
“你還好吧?”一個微弱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打破了房間裡的一片死寂。
王稻美轉過頭,聲音源于房間的另一個角落。她仔細辨認後才看出來,那裡坐着一個女子,似乎剛從昏迷中醒過來。
剛才,有人昏倒在那裡嗎?
王稻美一時不太确定,目光警惕地鎖定着她。
“你是誰?”
那女子聲音聽起來很虛弱:“我叫慧伽,也是被吉榮利抓來的。”
王稻美做了個深呼吸,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你是怎麼被抓來的?”
“我,我不太記得了。”慧伽沉默了很久,“我本來是從老家出來找我的丈夫,但是還……”
她的話還沒說完,房門突然被打開,吉榮利的手下蜂擁而入,将她們兩個一起帶了出去。
王稻美和慧伽都被帶到了吉榮利的面前。
“王小姐,又認識了新朋友啊?”那個混蛋笑眯眯地打開牆壁上的投影,播放了一個新聞片段。
“你的父母收到匿名信後狗急跳牆,剛才已經對外宣布他們女兒在新唐南方精神病院裡面病逝了。”
鏡頭中,王大山夫婦面對着新聞記者的追問,悲痛之餘卻又隐含着一絲深切的厭惡。
“原來在他們這些大人物的眼裡,女兒還是沒有面子重要啊。”
王稻美一句話也不說,她盯着新聞投影,雙唇緊抿成一條發白的線。
慧伽臉上露出了一抹充滿嘲諷的神色:“吉榮利,像你這樣惡貫滿盈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吉榮利哈哈大笑起來,神情已可以稱之為瘋狂:“那你們應該也知道,像我這樣惡貫滿盈的人,什麼都做得出來!”
他突然站起身,走向了王稻美,擡手緊緊掐住了她的脖子:“王小姐,現在看來你對我好像也沒什麼作用了?”
“對啊,那你幹脆殺了我算了。”她的語氣甚至有點随意,但說完之後很快又有點不自然地眨了眨眼。
吉榮利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聽了她那句話後,他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掐着王稻美的那隻手卻很快就松開。
“好!既然你這麼不識擡舉,”他突然轉向了慧伽,“那我就先拿她開刀。”
慧伽的臉色變得蒼白,她下意識搖着頭,眼裡迅速漫起了恐懼的淚光:“不,求求你,不要傷害我!”
“求我是沒用的,”吉榮利冷笑着抓住慧伽的手,将她按倒在王稻美旁邊的沙發上,“王小姐,你真的要見死不救嗎?”
王稻美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像整個人已經完全呆住了。
吉榮利下意識看了慧伽一眼,後者忽然推開他,猛地撲向了面前尖銳的玻璃桌角。
這時候,王稻美才一副剛剛回過神的樣子,立即上前将慧伽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