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殿下饒恕,老朽定不負重望。”老太醫顫顫巍巍弓着身子退出屋子,在心裡悄悄松了口氣。
太子獨自坐在桌前,煩躁得把玩手中的茶杯:“廢物!都是廢物!”突然怒不可遏将手中茶杯狠狠砸到地上,将桌上擺設推下。
“殿下,殿下,可千萬莫要氣壞了身子。”一旁的侍衛連忙上前勸阻拿起青花瓷花瓶正要砸的太子,看他果然停下,侍衛谄媚的附在他耳邊繼續說,
“殿下,您向來雄風傲人,如今換上這惡疾定是奸人所害。”
“奸人?”太子果真被這侍衛的話吸引住。
“小的跟了殿下多年,對殿下的實力深有了解,你出現此症狀還是那次在将軍府,想來定是那甯王妃對殿下您做了什麼。”說到這,侍衛面上更是惋惜無比,像是與太子同病相憐。
“她?”聽到這麼分析,太子果真贊同地點頭,輕輕放下手中的花瓶,同侍衛回到桌邊坐下,“你說得确有道理,定是那毒婦害本殿下不能人事。”
“殿下莫要為此事憂心,過幾日便是秋獵,到時咱們有的是機會。”侍衛奸笑着在太子耳邊小聲嘀咕。
“嗯,有道理。”聽了他的話,太子終于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全無剛才兇戾模樣。
看着屋内到處丢着的各色衣衫、裙裝,周棋司就覺頭疼無比。
本來出去幾天随便受些好看的衣裳就行了,但這次秋獵要面對的是這個封建王朝最高統治者和各路貴族,不同場合有不同意義,她也得打扮得符合規矩。
“小翠……我可以稱病不去嗎?”她雙眼絲毫沒有生氣地看向一旁老實收拾東西的小翠哀嚎了起來。
“小姐,聖上可是專門讓姑爺帶你去祭拜貴妃,你還有口氣就要去。”小翠看了她一眼,無奈地說道。
“貴妃?那你對他母親有了解嗎?”說到她又來了精神,從桌上蹭起來看向小翠。
“我也沒見過,她逝世之時我也還是三歲孩童。”
“是哦。”她又有氣無力趴回桌上,想來也是小翠看着也不可能是了解文懷風母親的年紀。
她真是瘋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麼累,明明行李都是小翠在收。她不僅不需要動,還在一旁美美吃糕點,吃水果,就像在秋遊,就是心裡怎麼都不舒服。
“小翠,可是我記不住那些禮節,萬一沖撞了聖上可如何是好,不如我還是不去了吧。”她一邊吃着手上的桂花糕,邊哀怨地詢問小翠。
“沒事,到時姑爺定會幫你解圍。”小翠也邊疊着手上的衣裳,邊安撫她。
“真的太難了。”
“不過今日你怎麼叫他叫得這麼親切?”她斜眼看向忙碌的小翠問道。
“小姐,你們二人親密無間,我自然也要改口。”
“我才沒有同他親密無間!”周棋司像是被她的話激到,拿着塊桂花糕“蹭”一下站了起來。
文懷風站在門邊隻覺好笑,這人真是半口吃的不放過,心裡還擔心着其他事。
“姑爺。”小翠看到文懷風,連忙起身行禮。
“你也忙了半日,先下去歇着吧。”
得了文懷風的首肯,小翠也不推脫,将手上的東西收起邊告退。
屋内就隻剩下文懷風和依舊趴在桌上的周棋司,知道他來了她也懶得起身,趴在桌上絲毫未動。
“聽聞傍晚你讓廚房送了些菜品過來。”文懷風自在做到桌旁,給自己倒了一邊茶。
“是啊,小翠說要收拾東西,沒時間離開此處,我也不想她餓着幹活,就讓他們送些吃的過來。”她擡眼看看面前的人,又心安理得點點頭。
“此次秋獵你不必擔心,遇到任何意外,我都會替你處理的。”
“哦,那你能讓我不去嗎?”想到要出席這個等級森嚴社會的貴族聚會,她就頭疼無比。
“這我确實心有餘而力不足。”文懷風放下茶杯遺憾地搖搖頭,“此次出行若是無事還好,就怕有人趁亂行事,我們還是要小心為妙。”
“嗯嗯,小心為妙。”不必多想也知道這有人指的是太子,除非他是傻子,不然定是要趁機渾水摸魚對她出手,“那你有什麼在危急時刻可以防身的東西嗎?借我防身。”
尚在晨光微熹之時,周棋司迷迷糊糊靠在文懷風身上走出王府,被扶上了馬車。
文懷風看她如此狀态隻是小心攬住她的腰身,生怕她不小心磕碰。
看着身旁緊緊抱住自己的人,文懷風隻是将搭在她身上的披風裹得更緊,讓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走吧。”
街角隐藏之人看到他們馬車有序的前行,也在夜色中潛行,悄無聲息地離去。
“殿下放心,此事定安排得妥妥當當,他們定會插翅難逃。”侍衛附在太子耳邊得意地說道。
“如此甚好。”太子不再多少,踩着早已趴跪在地上侍衛的背脊上了馬車。
“嗯……到哪了?”周棋司眼睛艱難睜開一條縫,看着面前月白色衣裳問道。
“時候尚早,你再睡會兒吧。”文懷風又用手将她眼睛合上,動了動一直抱着她的手。
看着窗簾外已是片片叢林的景色,心中不自覺擔憂起來,生怕突然出現變故,他怕自己無法護住懷中人的周全。
“啊,到了嗎?”周棋司發現馬車突然停下,睜眼看看身旁抱着自己的人問道。
“嗯。”文懷風給她将披風系好,“你竟然睡了一整天,起來活動活動。”
“啊?我怎麼睡了這麼久?”她瞪大眼睛看向文懷風,回想自己睡眠質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早已派人以前打掃過的樹林,侍女扶着身着華服之人朝他們的房舍走去,身強體壯的雜役跟在他們身後,将馬車上的行李幫運至屋内。
還有身着铠甲,手持刀劍的重兵來回巡邏,這林中一時是人來人往熱鬧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