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太子将手中人丢在地上,背手走到窗邊開口:“如今外邊是怎樣的情形?詳細給我說說。”
“王爺,如今夫人脈象已十分平穩,背後的傷口也漸漸愈合,身子恢複得很不錯,隻是……不知為何一直昏迷不醒,想來想來……”說到這,老太醫唯唯諾諾低下頭,不知如何解釋。
“嗯。”文懷風不曾擡眼看向太醫半眼,伸手給周棋司拉拉錦被,語氣淡漠地說:“那你就先退下吧。”
“王爺,我還未替您把脈,讓我也替您診斷診斷恢複得如何了吧。”太醫上前想要給床榻旁人把脈。
“不必,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你下去就行。”文懷風冷漠揮袖,拒絕了太醫的好意。
很快,屋内人全都退下了,隻剩文懷風獨自站在床榻邊,靜靜看着安詳睡着的人,她面色已紅潤如初,不必太醫多說也能看出是恢複了。
他口中喃喃念着:“既然都已經好了,你為何卻遲遲不願醒來?你是不想回到這個地方嗎?”
門外侍衛想要入内彙報剛來的消息,又怕打擾甯王同王妃獨處,隻得背手站在門外等着。
這時走來一個侍女,“”咱們甯王可真是愛王妃呀!同吃同住不說,還日日守在王妃身旁,寸步不離。”
聽着她的話,侍衛皺眉揮手示意侍女離去。
侍女見讨不得好,也不堅持,快步靠近等着她的人,邊走還邊說:“這侍衛真是不解風情,也不懂得同主子學學。看看王爺多會讨王妃歡心,如今王妃昏迷不醒,王爺甚至日日衣不解帶守着,莫不是……”
“呸呸呸,你莫要胡亂說這些不吉利的話。若是王爺聽到了,你我日後定不能繼續府中當差。”
看着兩個走遠了的背影,侍衛突然點了點頭,口中說:“老天啊!咱們王爺對王妃如此關心,你就讓她早日醒來,同王爺日日恩愛才好。”
“進來吧。”
進屋看到文懷風不知何時坐到桌邊喝茶,侍衛心中不由一驚,不知他聽到多少剛才侍女說的話。
“王爺,剛才陳公公傳來聖上口谕,說秋獵時間不再過多延長,若是王妃秋身體狀态平穩,不如一同回京。太醫院上等藥材都在京中,回去也可給王妃取用,助她早日恢複。”
“好,一同回去吧,何時動身。”文懷風面色不改地喝茶問道。
“明早就要動身。”
“好。”
第二日清早,秋獵營地已醒了過來,王公貴族們先後動身。
文懷風特讓車夫将馬車趕到屋前,等侍衛确認好馬車安全和舒适度,才小心用披風裹着周棋司抱着往外走。
“小姐!”剛走到門邊就聽到熟悉的聲音,餘光一瞥就看到被衆侍衛攔着的小翠。
文懷風并未開口,擡腿就要向前走。小翠竟幾乎沖破侍衛的阻撓 來到他們身邊,還不忘喊道:“姑爺,求求您讓我看小姐一眼吧!讓我再見小姐一面,就算是死我也甘心。”
小翠眼睛哭得通紅,即使這樣也止不住不停落下的淚珠。
抱着周棋司停下卻并未轉身,文懷風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外面風大,還是莫要讓她受了寒氣,如此就當做是見過了吧。至于你的死活,不是你我可以做主的。”
“姑爺,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給小姐下藥也不會害她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
“不用同我說這些,你的對錯,要由她親自定奪,一切都等她好起來再說吧。将小翠姑娘帶下去吧,不得怠慢。”說完文懷風朝馬車走去,不再做任何停留。
一路看着周棋司安詳睡着的臉,文懷風不由感慨,來時她就如此睡着,回去還是這樣。當時若是早告訴她小翠在食物裡下毒,或許就不會變成今日這番景象。
文懷風終于忍不住開口:“你到底什麼時候才醒過來?是已經回到你的時代,不想再回來了嗎?”
周棋司難得哼哼了兩聲,像是回應他的問話。
“你趕快回來吧,我想你了。”
轉眼回京已有半月,文懷風每日在房中讀書練字陪着周棋司。看她依然睡在沉浸在睡夢中的樣子,他心态從擔心焦慮變得平和,也逐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不再渴求她必須醒來,隻要還能陪在她身邊即可。
“王爺。”侍衛輕車熟路走入屋内。
“何事?”
“剛得到的消息,當然出面找陛下的人……很有可能是周丞相的夫人。”侍衛壓低聲音小聲禀報,生怕外人将這絕密的消息偷聽了去。
聽到這消息,文懷風慢慢放下手中的筆,看侍衛的目光中也難得露出疑惑的情緒,“是她?”她做了什麼能讓陛下對太子動手?
“可惜當時周遭把手的人太多,聽不到他們談話的内容。”
“無礙,咱們到相府走一趟吧。”
“不知甯王今日為何而來?”相爺禮貌疏離地看向突然到訪的文懷風。
“過幾日大小姐便要同太子大婚,棋司卻還卧病在床,我們定是不能出席,今日特來送上賀禮。”正在文懷風說話時,侍衛主動将手中的錦盒放到桌上。
不等相爺開口,文懷風又突然問:“今日怎不見夫人?”
“小女高嫁太子,她們母女兩自然要好好準備。不知甯王找夫人是有何事?”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忽然想起棋司之前也曾昏迷許久,所以想向夫人打聽打聽當時的情況,看看能能幫她盡快恢複。”文懷風一臉誠懇地說出早已準備好的借口,像是他真是為了此事前來。
“這事大概要去問當時開藥的大夫,或是那日日伺候在她身旁的小翠。夫人每日處理事務衆多,不太有閑工夫管這些閑事。”相爺推脫得也是有理有據,但他越是這樣,文懷風越感覺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