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戰聞言就要去掐淩淩脖子，淩淩卻故意在他肩膀上一按，疼得栗戰差點沒跳起來。

兩個人小學生一樣你來我往地互怼，淩淩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道：“說實話老方這人心真不錯，這一年我也算是對國護多少有點了解了，可從沒聽說過隊裡會發什麼藥膏，估計是他自己買的。”

栗戰看着從衛生間出來的方祁，一時間沒說出話。

方祁有點嫌棄地看着自己的手，看向宿舍裡的其他人：“你們誰有消毒液嗎？我老覺得自己的手一股汗味。”

栗戰：“……”

一夜冷風吹過，第二天天上竟然開始飄起了小雪花。

栗戰和方祁五點就起了，來到圖書館前還沒有幾個人，都縮在牆角打哈欠。

方祁點了個人去服務大樓拿東西，栗戰叫住了那人，對方祁道：“槍在學生會的倉庫裡，我和你一塊去。”

打開門後方祁發現模型槍沒有放在原本的位置，反而被随意扔在了一堆雜物上面，登時臉色臭了起來。

栗戰也是一愣，随即想起來昨天是自己和賈斯汀來放的槍，正好看到學習部的張宇在倉庫拿做好的橫幅。兩人平常就不太對付，拌了幾下嘴。

栗戰讪笑道：“别這樣看我，我走之前放得好好的……那什麼，估計有人看我不順眼，故意的。”

方祁沒怎麼意外，冷笑道：“你們校學生會除了白斂，有人看你順眼嗎？”

栗戰當沒聽到方祁的冷嘲熱諷，邁過那一堆雜物去拿模型槍，沒想到模型槍一拿開，它們旁邊本就搖搖欲墜的架子突然向栗戰倒了過來。

方祁驚道：“小心！”

栗戰長腿還插在一堆雜物中間，雙手抱着槍，整個人呈現一種扭曲的姿勢。但架子砸下來的刹那，他還是下意識彎腰把兩把槍藏在了自己身下。

這要是砸壞了方祁的寶貝，他不得和自己拼命？

然而預料中的貨架并沒有倒下來，反倒是架子上的一堆東西稀裡嘩啦往下掉，随之而來的還有常年不打掃的灰塵和蜘蛛網，劈頭蓋臉砸了他一身。

栗戰被嗆得咳嗽了半天，直到身邊傳來一道冷冷的聲音，才終于發現了一人多高的架子沒倒下來的原因。

方祁在他身邊雙手死死撐着沉重的鐵架子，冷道：“咳嗽完了就來搭把手。”

栗戰趕緊把槍放在旁邊，幫着方祁把鐵架子扶正。

“這一身灰……幸好你扶住了，不然我今天非得挂點彩。這鐵架子死沉。”

栗戰半天聽不見方祁回應，回頭才發現方祁臉色白得吓人。

“你怎麼了？”

栗戰想把他從那堆雜物中拽出來，剛拉扯了一下方祁的胳膊，便聽到了方祁變了聲調的一聲“别動我”。

栗戰順着方祁皺眉的眼神看下去，發現了地上的血迹，還有方祁小腿上的已經被血染成褐色的儀仗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