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祁：“……”

他轉身看着已經摘下口罩，帶着三分笑意的阮雙岱，道：“從今天起，錦城大學話劇社正式開除社長淩淩，阮哥，你回來繼續當你的社長吧。”

“老方！你過分了啊！”淩淩怒喝一聲要去勒方祁的脖子，被方祁一個擒拿手推了出去。

阮雙岱看着他們耍寶，在一邊樂得不行，又看到旁邊栗戰和個杆子一樣杵在那打量自己，好奇道：“你好，我記得你不是小祁淩淩的舍友嗎，怎麼也來話劇社了？”

淩淩掙脫方祁搶答道：“他聽說你今天過來，非得死皮賴臉地跟着，說不定是你的狂熱粉絲！”

栗戰恨不能把淩淩那張嘴給縫上。

他對着阮雙岱伸出了手，堪稱紳士道：“你好，上次沒有正式認識，我是栗戰，是方祁的舍友和隊友。”

阮雙岱看着栗戰非常有侵略性的眼神挑了下眉梢，他的自我介紹更是讓阮雙岱有些詫異，但阮雙岱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握住栗戰的手笑了笑。

“你好，我比你們早幾年入學，算是你們的學長，也是以前的話劇社社長，阮雙岱。歡迎你來話劇社玩。”

他這般正式，栗戰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自在地避開了阮雙岱的眼神，抓了抓頭發道：“那天謝謝你給的奶。”

阮雙岱彎了彎眼睛，話對栗戰說，看的卻是方祁：“不客氣，不喜歡草莓味的話，下次讓小祁給你帶其他口味的。”

栗戰聞言猛地看向方祁，眼神兇狠——你怎麼連這個都告訴他！

方祁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虛，握拳咳嗽了一聲轉移了話題：“淩淩，阮哥不太方便長時間在學校露面，我們今天先确定節目類型，劇本出來了給阮哥看，聯排前幾天再碰面，行嗎？”

淩淩當然沒問題。

阮雙岱怎麼說也算是真的參演過幾部電視劇的，和他合作，話劇社這邊的壓力顯然更大一些，要是每天都有阮哥的粉絲過來，話劇社肯定沒法好好排練了。

阮雙岱聽着方祁和淩淩對劇本選材的看法，一邊不動聲色看了眼明顯還在不高興的栗戰。

這個一開始就不知道鬧什麼别扭的小朋友穿了衛衣工裝褲，一身黑，顯得很利落高冷。衣服鞋子明顯是新的，頭發稍微短了點，但抓了個大學生比較流行的發型，整個人比上次一塊吃飯時不知道青春了多少。

他不知道在想什麼，托着腮在地上無意識地畫圈，連方祁喊他都沒聽見。

方祁無奈了：“栗戰，你幹什麼呢？”

栗戰猛地回神，下意識向方祁傾身過去，眼神是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和。“你喊我？”

方祁将幾個劇本往地上一扔，雙臂交疊在胸前看着他：“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淩淩不是讓你來看看哪個劇本合适嗎？你發什麼呆呢？”

栗戰立刻拿起劇本梗概看了起來。

阮雙岱看着兩人的互動啧啧稱奇。他了解方祁，雖然脾氣确實不好，但對不熟的人一向是禮貌客氣的，對朋友更不會用這種居高臨下訓小孩的語氣說話。

栗戰看起來也不像是脾氣很好的樣子，但兩人之間這種吵吵鬧鬧的氛圍卻莫名和諧。

栗戰和方祁在讨論到底是喜劇還是悲劇更适合校慶，完全插不進去嘴的阮雙岱看着兩人鬥嘴，移到了淩淩旁邊。

他調笑道：“這兩人一直這麼旁若無人嗎？”

淩淩非常認同地點了點頭，然後看到了彼此眼中不約而同的調侃。

——這兩人不對勁啊不對勁！

四個人最後還是沒有商量出到底要用哪一個劇本。

方祁堅持悲劇更打動人心，也容易出圈，校慶是個打響話劇社名頭的機會，他們不能輕易放過；而栗戰更堅持校慶是一個正式熱鬧的場合，喜劇才更适合校慶的舞台。

兩人誰都沒說服誰，最後一緻決定兩個都報上去，讓校方選。

阮雙岱聽到這默默舉起了手，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學校現在這麼好說話了？劇本都幫我們選？我們不用先排出個大概嗎？我怎麼記得以前的校慶節目是一個個看過後選出來的？”

方祁理所當然道：“不，學校還是隻負責最後的審核和挑選，不過栗戰是學生會的，他能想辦法讓校方看到。”他完全沒有問過栗戰的意見，好像這就應該是栗戰的活兒。

栗戰點點頭，顯然也沒意識到自己并不是話劇社的。

阮雙岱笑眯眯看了兩人一眼，起身道：“行吧，上頭有人就是好辦事！走，請你們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