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紅毛狐狸從道觀走出來，倚着門框，捂嘴偷笑，懲穗也不看，隻朝後輕輕劈出一掌，紅毛狐狸的腦袋便掉了，狐狸笑嘻嘻地自己按上，又被一掌劈掉，狐狸又按上，再被劈掉，拿在手裡掂着玩，沒頭的狐狸坐在地上嗷嗷直叫：“道長還頭！道長還頭！”

懲穗把頭扔過去，狐狸嗖地一下沖回道觀，快得像道殘影。

【這道長，什麼情況】

【武力值10000點，沒劇情】

【他美得過分了，很不尊重我這個小女孩】

【附議】

懲穗看着盯着自己發呆的小女孩，笑道：“聽說你三年沒學會一個字啊，那也别盯着我看啊，我臉上又沒字。”

黃湘突然問：“道長覺得我師父漂亮嗎？”

懲穗：“當然。”

小女孩當即瞪圓了眼，滿臉警惕。

懲穗淡藍色長發在風雪中高高飄揚，絕色容顔看起來雌雄莫辨，猶如谪仙，若是與師父站在一起，從顔值來說，還真是不分伯仲，絕配啊。

黃湘直球發問：“道長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懲穗呵呵：“你覺得呢？”

黃湘：“我希望你是男的。”

懲穗笑道：“那就是吧。”

小女孩面色立馬放松下來，走上來幫着小土豆烤東西。

懲穗突然瞪大了眼睛：“不會吧！”

黃湘從北山直接來到師父家，看到八個美豔桃紅柳綠，腦殼直疼，男人真的不能太有姿色，會有太多餓狼要撲上來，她黃湘一個十歲小女孩，就是拿着棍子打，棍子都要累得罷工好不好。

好在北山道長是個男人，為黃沅去一大勁敵。

黃湘背着手站在診所門口，假咳嗽一聲，桃紅柳綠立馬笑着迎上來：“喲，小師妹回來了，瞧這一身的雪，快過來我幫着清掃一下。”

黃湘冷笑：“誰準許你叫我小師妹了？自己掌嘴。”

桃紅立馬在自己臉上輕輕拍了兩下：“瞧我這破嘴，想跟小師妹熱絡一下，沒承想小師妹是個認真的，嘻嘻。”

黃湘指着另外四個柳綠：“她又叫了兩次小師妹，打四巴掌，如果打輕了，讓她們再打你們。”

四個柳綠一頭霧水，還是以為小女孩大過年的玩無聊遊戲，笑嘻嘻地輕輕在桃紅們的臉上打了四下。

黃湘呵呵：“玩呢。”

半個小時後，八名桃紅柳綠已經殺紅了眼，互相扇着耳光：“随着小師妹玩玩罷了，小婊子還真打了，要不要臉？”

“你有什麼臉叫小師妹，長得什麼樣自己不知道嗎？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你半夜跑到先生的門口學貓叫以為我們聽不到嗎？狐媚子盡是壞心眼子。”

“小師妹，可以了嗎，我臉都腫了，先生看了會心疼的。”

“小師妹。”

“小師妹。”

黃湘黑着臉：“你們全部去我家，陪我娘過年，伺候好了，先生自會有賞。”

八位桃紅柳綠立馬停止互毆，溫柔行禮：“是，小師妹。”

黃湘看着她們走遠了，才背着手走到亭子，也不進去，就站在外面的風雪裡，凝神看着靠着白梅樹小寐的師父。

禍水，禍水，兩口子都是禍水，一個紅顔禍水，一個藍顔禍水。

知不知道弟子/小姨子我為你費盡心機，做盡惡人，擋了多少爛桃花？

一朵白梅帶着清透凜冽的冰花落到那張俊雅的臉上，朱寅睜開眼，慵懶無辜地看了會風雪，好久，才發現怒氣沖沖的雪人弟子。

“給師父送過年禮來了？送的什麼啊？”朱寅坐起來，拉了拉掉落一半的大紅皮毛大氅，眸中透着隐約笑意。

雪人一動不動。

朱寅一步跨過來，拍掉黃湘身上的雪，又捧着她的臉：“不會是凍僵了吧？眨眨眼我看看。”

黃湘瞪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真的傻了。

“你不會沒帶禮物吧？”朱寅搓着徒弟的小臉，直到發熱，變得通紅。

黃湘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