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海丹搖頭：“不是。師父隻所以是我的師父，就是因為她能駕馭得了我的魚叉，那就能打敗我，這個世界上，能打敗我的人沒有，既然出現了，那就是能治我的，就是我命定的師父。”

黃湘昂起下巴，斜睨着小女孩：“跪下，先磕九個響頭，至于我認不認徒弟，要看以後表現。”

葉海丹二話不說，跪下就磕，磕九個送九個，以表誠意。

百裡高香酸酸地：“小葉，你這師父拜得，一分錢沒花不說，上來就替你省了幾百萬，比我會賺錢多了。”

葉海丹激動又慚愧，她小心翼翼看着黃湘臉色：“師父，要不，我請您和兩位師姑吃飯吧。”

黃湘看看天，已是大半晌了，便點點頭：“走，去喊上帶你來的那位叔叔，去吃飯。”

明玉泉體力透支得厲害，四個女孩連喊帶叫加拽耳朵，還是沒叫起來，隻得合力把他擡上車，先送到君綠酒館，交給統君綠照顧，才來到燕翅樓，坐到二樓雅座上。

拉二胡的、彈琵琶的，吹單管的走上前：“姑娘小姐們，能唱也能演，隻要七個銅闆。”

黃湘招招手，更多的人圍過來：“一起合奏一些國破家亡的，山河破碎的，世界毀滅的，唱得大家都哭了，我重重有賞。”

所有的二胡、琵琶、單管開始合奏《山河破》，《城破》，《國碎》，凄婉憂愁，四個女孩聽得唉聲歎氣，罵天罵地。

飯菜卻遲遲上不來，藝人們越彈越弱，就連黃湘這種藝術半文盲，都聽得出來一股子餓得悲傷。

隻有櫃台後面的那個小瘸子時不時地走出來，給客人上點瓜子茶水啥的，往日那些機靈的夥計，一個也不見。

一隊黑衣衙役沖進來，氣勢洶洶地在飯桌間亂竄，那個叫阿村的領頭，用那把大刀，把拉二胡的、弱琵琶的，吹單管的，一個一個的拍倒在地，然後，站到四個小女孩面前。

“是不是缺少了點什麼？”黃湘拍拍手，做恍然大悟狀：“(⊙o⊙)哦，缺了個瘋書生謝萬法。”

葉海丹站起來，護到黃湘身前：“是我們先來的，請不要搶這張桌子。”

阿村呵呵，轉頭，神色恭謹地看着樓下。

穿半舊官服的道司大人陳青楚走進來，擡頭，朝黃湘擺擺手：“巧了，這裡的人我們得帶走，吃不了了，換個地兒吧各位。”

百裡高香站起來，嗤笑道：“喲，是逃跑了的道司大人啊，怎麼又回來了？不怕刺史大人報仇嗎？”

陳青楚頗感興趣地問：“是女嬌娥告訴你們的？你們就信了？都是人才啊。”

玄青冬：“誰是女嬌娥？你不會說的是刺史大人吧？哈哈哈！”

陳青楚走上來，拿起一支二胡，拉了首《國破》後，把二胡摔了：“國永遠不會破！”

黃湘拍着手，笑道：“那可不是，有陳大人這種忠烈之輩，奮勇之臣，元龍神國有福了。”

陳青楚呵呵：“也不用如此嘲諷，不過今天的飯是真吃不上了，這個店裡，從老闆到夥計，都被押在後院裡，本次仙諜清剿工作，已經接近尾聲，碩果累累。”

黃湘站起來，走到他跟前“那個蘇元良，又被抓了？”

陳青楚搖頭：“孫桂生早就用了十幾條仙命，數以萬計的金錢，暴露兩條隐蔽退路的代價，幫我把蘇元良送回仙界了，還在内亂爆發之際，集合了黃州所有的仙門諜子前往刀雀小樹林接應，生怕我多走一步路挨個抓費事，體貼得很。”

黃湘看看葉海丹，再看看陳青楚：“你不會告訴我徒弟也是你的棋子之一，或是你的爪牙之一？”

陳青楚搖頭：“這純屬意外。這個小姑娘，既然做了你徒弟，那算是僥幸保住一條小命了。”

葉海丹不好意思地誠心道歉：“我真地不是故意打碎那個刀什麼雀的，真地對不起。”

百裡高香幸災樂禍：“聽說這座刀雀，當年耗費元龍神國一半的國力，是真的嗎？小葉闖的這個禍，哈哈牛大了。”

陳青楚瞪着她：“何止一個刀雀啊，算了。不想說了，你們走吧，别耽誤我們捕殺仙賊。”

四個女孩空着肚子走到大街上，黃湘回頭：“第三次了啊，燕翅樓，我三顧你啊，一個飯粒沒吃上。”

葉海丹建議：“師父，去我家吃吧，順便跟我爺爺說一聲去元秦的事，免得他找不到我擔心。”

黃湘想到那個匪系老頭，确實不像個好說話的樣子，便點點頭：“行吧。”

四人剛走出沒多遠，路過一個胡同時，碰到一對吵架的夫妻，聽到一個雖未謀面卻頗覺尴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