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海丹跑進來:“師父,我來和你一起搬,師祖,謝謝您,這些禮物,我會讓爺爺還上的。”
朱寅笑道:“不用,這是師祖的心意。”他站起來,放下書卷,搬起箱子:“你們兩個撐着傘跟着我,送完東西都去書齋,我有事情要講。”
兩個小女孩剛開始還在陰涼的花紙傘下愉快地談笑風生,看着前面師父頂着大太陽,還抱着箱子,就不太好意思了,黃湘把傘塞給葉海丹,跑上前幫着朱寅擡着箱子。
葉海丹也跑上前,想給三人撐傘,無奈個子太矮,她一跳一跳的,也夠不着身材颀長的師祖頭頂。
一通操作下來,三人都是滿頭大汗。
朱寅隻是笑,慢慢走着,也不推辭,臉被曬成粉紅色,聽到兩個小女孩尖叫着:“啊啊啊,師父太好看了,我怎麼就隻能出一身臭汗,師父的汗都是香得咧。”
朱寅嘴角揚起,他心情頗好地陪着黃家人來到秦家,隻是在那坐着,所有人便和氣成一團,即便自家黃花大閨女被一個來曆不明的孩子叫媽媽,秦家人也與榮有焉,親親熱熱的,搞得小女孩葉海丹真的像回到了親姥姥家。
秦家也不擔心自家閨女,明天要和五個元秦村最貴的孩子一起離開,根本不會有什麼危險,他家近百年來,從沒有子弟冒頭,到頭來,還是這個不聲不響的二閨女,竟意外地接觸到了通往上都的最佳途徑。
朱寅和黃湘一起來到書齋,幾位小夥伴早早就到了,正埋頭完成各自的學業,黃湘跳到中間座位上坐下,打開古書,繼續認第三千個古字體。
朱寅檢查了各個弟子的作業,微微點頭,他背起手:“明天,大家去仙界一趟,完成一個委托。”
五個孩子都擡起頭,震驚地看着他。
朱寅眼睛深邃,他與每個學生對視:“去煙波國,會有人接待你們,他會提出要求,但具體怎麼做,你們要臨機應變,此次行程,你們五人全部去,路上要相互扶持,黃湘,你要照顧好各位師弟師妹。”
黃湘站起來,脆生生地:“放心吧,師父。”
朱寅又看着萬福祥:“小萬,保護好四位師姐師妹。”
萬福祥站起來,眼神冷靜:“放心吧,先生。”
朱寅點點頭,走出書齋:“明天直接走,不用和我告别。”
五個孩子齊聲應下:“是,先生。”
第二天,對第一次出遠門的徒弟,四山大師都準備了禮物,東山和尚給百裡高香一個大包裹,說是衣服錢啥的,很标準的師父配置,西山娘娘給玄青冬準備了些腌臘魚、鹹菜啥的,放了幾串小錢,像娘一樣,北山道長在萬福祥跪着告辭半天後,很高冷地半天沒吭聲,直到弟子都下山了,他才托人送來一把銀色長劍,萬福祥每一秒都抱着,滿臉都是幸福,南山公主高陵讓香大祝送來一隻黑色老貓,長着一張厭世臉,很合高芳的口味,朱寅說是出去辦事了,托趙福生送來那個紅色動物皮毛大氅,趙福生還自作主張地把小綠頭鴨也送了過來,說路途遙遠,可以陪着孩子們解個悶。
葉海丹和秦正妹一起同行,不過她們到黃州就會分開,去找爺爺一起,找回前世記憶。
大河兩邊動物們還在狂奔,但孩子們已經不再害怕,這些貌似兇惡的動物們,都是森林裡領主們放牧的家養畜生,再大的老虎獅子,都乖得像小白兔一樣。
到了黃州,找陳青楚拿了路引,他還是穿着半舊的官服,陰恻恻地:“出去,别變壞了喲。”
黃湘呵呵:“放心,論壞,您是我們永遠越不過去的高山。”
陳青楚笑道:“小呆瓜們,出去看看吧,比我壞的人,多了去了,别回來哭着給我送萬民贊揚榜就行。”
高芳冷笑:“狗官快點,磨蹭什麼,别耽誤姑奶奶的大事。”
陳青楚遞過浮着淡金色和淡綠色光暈的路引:“請請請,各位姑奶奶們,一路順風。”
五人分乘機甲車,到達碼頭,看到前面設了七八道關卡,每道關卡前,都有幾隻海洋動物冷冷地站在那裡,呲着蒼白的長牙。
“你們的路引是陳大人親自蓋章的,請跟我來,不用在這等着排隊了。”一位白衣小吏走過來,春風滿面的,笑着接過路引,伸手邀請五人走另一個直行通道。
黃湘疑惑道:“為什麼要設這麼多關卡?平時一直這樣嗎?”
白衣小吏笑道:“黃姑娘,不是的,自從上次仙諜案後,隻要是出黃州的路子,無論是陸路,還是海洋,都加強了盤查,畢竟大家都知道,兩界的大決戰,是早晚的事兒,間諜殺了一批,還會有另一批,殺不完的。”
百裡高香走上前:“請問,船票多少?”
白衣小吏擺擺手:“你們的路引,就是船票,陳大人特意交代過的。”
百裡高香:“那就是說,路引于别人來說,隻是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