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脆弱時,給予小意關懷。
趁機刷一波好感度,為日後除掉魔王,打下良好基礎。
聽完系統分析,桑明雅沉默片刻:“這不是你第一份工作吧?”
被質疑忠誠度的系統:?
桑明雅合理猜測:“說實話,你以前是不是在戀愛養成那邊,發展過業務?”
系統羞恥,電子音氣得冒煙:“才沒有!”
它不承認就算了。
“不去。”
桑明雅利落拒絕,“昨晚他還有力氣掐人,哪有半點要死的樣子?他可比看上去頑強多了。倒是我比較脆弱,需要保持愉悅心情,良好作息。”
比起捉摸不定的魔王,現下更重要的,當然是徐蘇雪和姜扶硯兩夫妻。
他們才是姜彌委托的核心。
完不成會死透那種。
桑明雅困得不行,蓋好被子,直接睡覺。
夢裡安穩,終于沒有尋仇的謝知夜,四處追殺她。
窗外剛蒙蒙亮。
桑明雅聽聞窸窣動靜,朦胧睜眼。
隐約看見一個清冷美人,倚靠在她床對面的博古架,衣裳素白,半垂睫羽。
桑明雅心想,青天白日,應該不是鬼。
再看一眼。
素衣美人半張面龐迎着光,宛如觀音像前,長頸淨瓶中靜谧舒展的花枝。
清緻婉麗,高雅聖潔。
她雙手交握,手指極不自然地絞緊。
黛眉微蹙,輕聲歎息,像有什麼煩心事。
桑明雅反應好一會兒,遲疑道:“徐姐姐?”
不是徐蘇雪,還能有誰。
桑明雅當即掀被下榻,胡亂套上擺在榻前的珍珠繡鞋,仰起小臉,笑顔綻放:“徐姐姐,你稍坐片刻!”
這突來動靜,吓得徐蘇雪趕緊收拾好愁容。
姜彌說過,最煩她哭喪着一張臉,跟誰欠她錢似的。
晦氣。
徐蘇雪手足無措:“阿彌,你……你醒了?”
或許是在姜彌面前卑微成習慣,她連說話都很小聲。
所幸今日的“姜彌”貌似心情不錯,沒故意找茬,罰她去收集晨露煎藥,或者跪在台階上,誦經祈福。
徐蘇雪松了一口氣,熟練端來銅盆,盛好溫水,作勢要伺候桑明雅洗漱。
桑明雅趕緊打住:“不必不必,我自己來就好!”
徐蘇雪沒有松手,凝望她一眼,饒有深意道:“阿彌,扶硯并沒有同我一起來。”
言外之意就是,别演了,沒有觀衆。
桑明雅微笑一滞,心想人前人後,這姜彌還有兩副面孔呢?
但姜彌說的話,跟她桑明雅有什麼關系?
桑明雅堅持自己動手。
徐蘇雪退居一旁,盯着她的背影,久久沉思,有點搞不清狀況。
洗漱完,桑明雅殷勤拉着徐蘇雪,坐下聊天。
“兄長忙什麼事去了,怎麼也不陪着徐姐姐?”
徐蘇雪一僵,不敢當面提蝴蝶妖,隻能含糊:“城中不太平。”
察覺對方回避,桑明雅趕緊換話題。
她對徐蘇雪展露的親近,不是因為姜彌的委托。
隻是血脈使然,她對這個從未謀面的外祖母,充滿好奇。
徐蘇雪說話溫聲細語,羽毛般輕柔,桑明雅很快被美人折服,偷偷往她身邊挪。
然而,徐蘇雪瞬間應激,擡手擋在兩人之間,像堵牆壁,泾渭分明。
“阿彌,有個東西要給你。”
徐蘇雪攤開掌心,拿出個秀緻檀木簪盒。雕工驚豔,分毫畢現,一看就不是俗物。
在桑明雅滿心期待下,徐蘇雪拉開簪盒,取出錦帛上的白玉蘭簪,遞交給她。
太客氣了,出門一趟,還特地給她帶禮物。
桑明雅心花怒放,伸出手,剛要接過——
奪命般的聲音,幽幽自上方飄來:“阿彌,你不要與我生氣。之前你說喜歡這根簪子,我不願給你,是因這簪子,是扶硯與我的定情之物……”
說到這裡,徐蘇雪輕歎口氣,下定決心道:“不過,現在也不重要了。倘若你喜歡,就送給你。”
那語氣失望透頂,仿佛下一秒,就要和姜扶硯徹底拜拜。
桑明雅的笑意僵在臉上。
阿什麼彌?定什麼情?
簡簡單單幾個字,怎麼能組成這麼令人破防的話?
桑明雅腦中淩亂。
她不過睡了一覺,不明白劇情是怎麼快進到,女主心灰意冷,轉送定情信物,馬上要和男主分手的節奏?
系統這才想起來補充前情,語速飛快:“姜彌偶然發現,姜扶硯以前親手雕琢的玉簪,戴在徐蘇雪鬓間,伸手要搶。在她要得逞的時候,姜扶硯出現制止,以除妖名義,拉走徐蘇雪,外出散心。”
“兩人離開後,姜彌氣急敗壞,恰巧撞見她看不上的謝知夜,也在和侯爵府的小姐,拉拉扯扯搞暧昧。一怒之下,姜彌去花廊找謝知夜麻煩,就遇到了蝴蝶妖!”
接下來的事,桑明雅都知道了。
聽完這些,桑明雅感歎:好精彩的N角戀!
不過有個問題。
徐蘇雪為什麼突然松口,要把定情玉簪轉送給她?
還有個盲點。
據說魔王不喜歡女人。不對,他單純不喜歡人。
怎麼在和别的女人拉扯不清?
桑明雅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垂眼一看,簪子還安靜躺在錦帛上。
這,不是一根普通的白玉蘭簪。
——它是一道催命符。
隻要她敢接,徐蘇雪和姜扶硯就敢原地分手!
電光火石間,桑明雅得出結論,手指觸電般飛速後撤。
她不要。
真的一點也不想要。
快把定情信物拿走!
還有,不要和外祖父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