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甯要離開,總不好不告知邀請她來的沈瑗,正愁找不到她呢,笑着跟她打了招呼,二人酒杯相碰,蘊甯聽見她問:“程蘊甯,你怎麼穿成這樣?”
并不難看,倒是簡約貴氣,隻是——
程大小姐哪次出現不是大波浪細高跟,配飾一個都不能少,衣服款式也張揚豔麗,加上她那張臉,哪次不是出盡風頭。
對比從前,她今天這身實在是寡淡,灑灑水而已。
等仔細看過了,沈瑗又有些不可置信的開口:“居然還是你穿過的衣服。”
蘊甯:“……”
隻是穿過,怎麼沈瑗的語氣跟她從垃圾堆裡撿了身衣服似的。
還好沈瑗聯想不到程家大小姐是換了個窮人社畜芯,感歎完就問自己真正關心的問題:“最近忙什麼呢,怎麼約你也沒見你出來,玩失聯啊?”
同個圈子的都知道程家大小姐和程家處于冰河期,程蘊甯從程家搬出來後照舊大手大腳花錢如流水,這段時間突然消失,人也不出面,猜什麼的都有。
說她手裡拿不出一分錢的有、說她被人金屋藏嬌的也有、說程家軟禁了她的也有。
八卦還得是要問當事人,沈瑗借着關心的語氣直接問出了。
是自己手頭緊了,還是跟程家又鬧起來了?
沈瑗很好的掩飾掉眼裡的興味,心底卻已經都想好把套出來的話跟誰說了。
誰承想面前的程大小姐聞言想了想,彎眉一揚,嘴角竟挽了個不好意思的笑:“我老公這段時間歇在家裡,他平常總忙着,好不容易休息,我想照顧他幾天。”
沈瑗沒聽到自己設想的答案,聞言先是一愣。
等反應過來後她眼瞪得很大,語氣驚愕:“啊?什麼老公,哪個老公?”頓了頓,臉上神情突然變得微妙,說不清是幸災樂禍還是看熱鬧的意味:“你再婚了?和誰?”
蘊甯被她問的也是一愣。
她是不想提起程家的事,而且也沒什麼好提的,程家的人是要對她下手,但不是現在,目前她生活風平浪靜。
而沈瑗這些質問她總不能以這身體已經被穿書懶宅女占據了,從今以後你們那些無聊的社交場合我都先不去了當回答吧。
故而,蘊甯拿了裴叙當理由。
——裴叙受傷,她沒看新聞如何報道,也不清楚外界是否清楚,隻保守的說裴叙這段時間在家。
可眼下看沈瑗這驚奇的反應,蘊甯一愣,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借口。
原身跟裴叙也不是秘密注冊結婚啊,沈瑗怎麼是這個反應。
但說都說了,蘊甯猶疑幾秒,小聲答:“我老公…裴叙啊。”
沈瑗先是哦了一聲,三秒之後反應過來,表情驚恐:“你跟他還沒離婚啊?”
“……”蘊甯:“?”
沈瑗:“哦不對。”
沈瑗:“你和裴叙還認識啊?”
蘊甯:“………”
好想問這原身跟裴叙聯姻聯在哪裡,在這個圈子裡有名無實都算不上,都默認二位不熟。
沈瑗跟程蘊甯其實關系沒好到可以口無遮攔的地步,她是聽到這八卦後人有些沖動了。
此刻,沈大小姐帶了一晚上滿場社交的虛僞面具終于揭下了,借着抿酒的功夫收拾好表情,沈瑗在蘊甯旁邊坐下,很關切的樣子:“是不是程家這麼要求的,裴……”她說到這兒,頓了頓,環顧四周,換了個低調的說法:“你老公跟你相處怎麼樣。”
蘊甯哭笑不得。
雖然裴叙是挺吓人的,他不需要做什麼,光是面無表情的站着蘊甯就有些怕,但她借住在榮錦,還指望着今後聯邦動蕩時抱緊裴叙大腿,自然隻揀好的說。
“沒有,我和程家很久沒聯系了。”
“我和裴叙相處的挺好的。”
沈瑗一臉不信的表情,但也不稀奇。
她跟程蘊甯不是交心朋友,二人頂多是熟些,程蘊甯不跟她說實話也正常。
還想再接再厲套出些八卦,蘊甯卻突然越過她,直直朝她身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