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叙沉默的間隙，旁邊的人又不知想到什麼，語調帶了幾分期待開口：“裴叙，翠翠會握手你知道嗎？”

她說完這句，又把腳邊的翠翠抱起來，很是得意的跟他說：“是我訓練出來的。”

翠翠這次懶得掙紮了，窩在蘊甯腿上，懶洋洋地喵一聲，像是在附和。

程蘊甯總是這樣，思維跳脫話也密，常常說些讓人意想不到的話。

看裴叙沒說話，蘊甯也不覺得尴尬，笑了笑：“你要不試試？”

兩人面對面坐着，蘊甯又對他提出設想：“按我這邊的左右，翠翠舉起左手，我就幫你實現一個願望。”她因為提起這樣的建議有些興奮，一雙圓眼彎着，“舉起右手的話就換你。”

裴叙看着她。

沉默幾秒，蘊甯摸摸鼻子，咳了一聲。

也是，裴叙哪有這麼幼稚。

“什麼願望都行？”裴叙倏地出聲。

蘊甯表情頓了會，已經準備好的話卡在嗓子眼，半晌讷讷憋出一個：“對。”又做了個發誓的手勢：“隻要我能做到的。”

什麼願望都行，你要是開心點就好了。

蘊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能哄裴叙開心，她好像也挺開心的。

裴叙點了點頭，是同意的意思。

蘊甯臉上又恢複了雀躍的神色，碰了碰在她腿上窩着的翠翠，又示意裴叙跟她學：“你把手這樣擡起來，跟翠翠說握手。”

裴叙看着她照做，隻不過還沒出聲，翠翠聽到蘊甯的話，撇她一眼，十分高貴的擡起了手。

蘊甯這些天總練翠翠這個技能，翠翠剛學會時她差點沒跪跳起來，先錄了個視頻發給沈瑗，而後不厭其煩的和翠翠玩了一次又一次。

毛絨絨又軟趴趴的爪子搭在裴叙白玉般的指尖，小小的一個，蘊甯沒忍住開始捧臉幹嚎，忙戳裴叙，音調又誇張地高起來：“這智商是不是相當于幾歲小孩了？怎麼這麼聰明。”

裴叙沉默幾秒。

男人垂眼看了看搭手的翠翠，又看看蘊甯，難得露出幾分不解，但也沒做評價。

在翠翠要不耐地收回手前，蘊甯終于意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但一時沒反應過來：“這是左手右手？”

在裴叙無言的眼神裡，蘊甯清清嗓子，暗暗拿自己的左右手做參照比了下：“是左手，你要幫我實現個願望了。”

裴叙看着她，女生難掩神情裡的狡黠，還要有意無意壓着自己嘴角，盡量看上去不太得意。

裴叙垂眼，細密眼睫遮住眸中清淺笑意，但還是平淡道：“這貓是不是隻會擡左手。”

“什麼意思？！”蘊甯反應過來，一臉受到侮辱的表情，手往前一伸：“它明明兩隻手都會！”

“翠翠，來給媽媽作證。”

翠翠：“……”

小貓真有些不耐煩了，喵一聲，不情不願的搭了爪。

倒挺配合，随機搭抓，這次是右爪。

蘊甯沉冤昭雪，借此機會小題大做：“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程蘊甯作為聯邦上校夫人，一直恪守本分，行事坦蕩……”

蘊甯這話沒說完，因為裴叙起身，手不輕不重地摸——說是摸，倒更像拍，隻不過力道不重，蘊甯感覺自己頭上跟有個開關似的，裴叙這麼一按，她倏地噤了聲。

然後就呆呆地看着裴叙走到窗前，伸手關住了窗。

“行。”年輕的男人神色平淡，靠在窗邊，垂眼睨着她，“你有什麼願望。”

蘊甯：“……”

或許是因為他波瀾不驚的語調，裴叙說這句話，就讓人感覺不管說什麼，他都能辦成。

聖誕節先往後排吧，蘊甯心裡在心裡玩梗：因為獨屬于她的聖誕老人早已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