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怎麼變成這樣了。
像是察覺到她的出神,裴叙似是懲罰般地在她唇角輕咬了一口,又退開,對蘊甯說:“看我”。
随即又貼上去,親了沒一會兒,又說讓蘊甯閉眼。
蘊甯被親的腦袋發懵,腿也軟着,又感覺到裴叙伸手環住她的腰,帶着幾分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圈在自己懷裡。
直到蘊甯幾乎喘不過氣,裴叙才稍稍退開,額頭抵着她的,呼吸依舊平穩。
他視線沉沉,落在蘊甯臉上,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
晨光透過紗簾灑進來,蘊甯被這樣柔和的光線喚醒,入目是有些陌生的天花闆。
蘊甯愣了幾秒,随即想到什麼,瞪大了眼,又遲疑地擡起頭。
昨天……他們好像親了很久……?
裴叙依舊閉着眼,長睫在晨光中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面容沉靜如常。
蘊甯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他的唇上,正出神時,忽然察覺到裴叙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下一秒,他緩緩睜開眼,眸光清冷平淡,視線直直的撞進她的眼中,帶着幾分探究,因為剛睡醒的緣故,嗓音也有些低慢:"醒了?"
蘊甯瞬間僵住,像是做壞事被抓包的孩子,臉頰瞬間燒得通紅。
她慌亂地移開視線,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被角,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嗯……"
蘊甯慌得手腳無措,想直接問他記不記得,又不知道怎麼開這個口,半晌,她才憋出一句,“你頭疼不疼?”
裴叙垂眼看了她一會,才搖搖頭,“喝了醒酒湯。”
喝了醒酒湯?
什麼時候?
昨晚嗎?
蘊甯目光觸到床頭帶着托盤的瓷碗,心裡全無印象。
還有裴叙,他昨天喝醉了,又是什麼時候換上了睡衣,她自己不記得幫他換過啊。
腦中隻要浮現出“昨晚”這兩個字蘊甯就開始喪失思考能力,眼下人還在裴叙懷裡,蘊甯怕自己這樣子太明顯,隻好先找借口想要起來,“我……我下樓看看。”
太過蹩腳的借口,裴叙卻沒出聲,隻是在蘊甯坐起來的時候又伸手拉住她。
蘊甯反應有些大,卻沒有掙開,但是又隻肯留給他一個毛茸茸的發頂。
裴叙看在眼裡,眼底蔓延過無聲的笑意,卻又掩飾似的垂下眼睫。
還是算了,她臉皮薄。
再給人吓跑了。
裴叙沒有說其他的,隻是伸手,從另一側拿了個自己早先準備的紅包,往蘊甯眼前遞了遞。
“新年快樂。”即使極力克制,但還是能讓人聽出他語氣中的淺淺笑意,“程雙雙。”
蘊甯瞥了一眼,接了過來,“我也有啊?”
“為什麼沒有?”裴叙看着她的樣子,淡淡反問。
蘊甯噢了一聲,能看出她高興了,眼睛也彎了起來。
裴叙看了她一會兒,指尖無意識蜷緊,卻始終沒有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上校不由對自己心頭掠過的、那一瞬的緊張情緒感到茫然。
這感覺太過罕見,裴叙面上卻沒有顯現出半分,他終究伸出手,表情一如往常的平淡,将東西遞給蘊甯。
蘊甯接過,沒意識到這是什麼,拿起這個小小的、沒有帶任何包裝的圓環看了看。
忽然意識到這和戒指有些像,蘊甯愣了愣,被自己這個想法吓了一跳,不敢再猜測下去,隻好問裴叙:“這是什麼?”
“粒子槍。”言簡意赅的回答。
“……”
蘊甯吓一跳,愣住幾秒,意識到裴叙說得是真的,還是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問:“怎麼做成這樣?”
難道不該和他那個一樣,是戴在腕間的嗎?
“覺得這樣更合适些。”裴叙一語帶過,沒有多說的意思。
他從她的掌心拿過這枚小小的圓環,手捧起她的,直接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像是裝飾的素圈。
他虛虛握着蘊甯的指尖,卻好似帶着不容拒絕的力道,确認這枚圓環尺寸如同預想般的一樣剛剛好後擡起了眼。
他看着蘊甯,說:“别摘下來。”
和他腕間的圓環一樣,這東西不會妨礙到平常做任何事。
所以蘊甯,不要摘下來。